眼睛下方,一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悄悄伸了出来,即将握住虞幸的手腕。
近在咫尺的虞幸突然戏精发作,脸色一变,在被拖入房间进入摄像头范围之前猛地一缩手,惊呼“鬼啊”
赵一酒面无表情,会发生这个情况他竟然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似曾相识。
倒是房间里的鬼被虞幸的反应吓了一跳,瞬间消失了。
恐怕它也没想到,还会有对鬼反应这么大的人能来这里。
“别玩了,进去。”赵一酒推了虞幸一下,虞幸就顺势推开了门,门内的灯光闪了闪,映得病床像尸床一样冰冷,床上那未知的身躯分外像一具尸体,让人很不舒服。
重症监护室的直播镜头瞬间被激活,那被子底下动了动,呼吸机发出了更大的声音,彰显着存在感。
观众们的猜测都比较接近,因为重症监护室里能躲的地方不多,床底和窗帘后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其他地方很容易被发现。
虞幸耳边传来不远处的细微响声,恐怕院长已经快要逃离四号走廊了,鬼物设置了一些禁制,才让声音难以传出。
“躲起来吧。”赵一酒提醒道,他指指床下。
虞幸却笑笑“诶,不急,我先看一眼”
他说着,在赵一酒略显头疼的表情中接近了床上的那个“病人”,只见随着他越走越近,病人的心电图开始不规则地起伏,好像心跳十分紊乱。
其实“病人”并不是没醒,只是秉承着某种看不见的规则,一定要接触到一定程度才会起来,刚才门缝里的偷袭,算是在活人没有进入监护室之前唯一的攻击机会。
要是人因为眼睛被吸引注意力,而被那只手抓住的话,就会被拖进监护室,这样迎接他们的可就不是一个卧病在床的“虚弱病人”,而是一个强悍又恶心的鬼物了。
“是为什么进这里的呢”虞幸一边碎碎念,一边把手伸向了被子,稍稍往下拉了一点。
病人身上穿着和赵一酒如出一辙的病号服,骨瘦嶙峋,脖颈处皮开肉绽,像是被什么东西捣碎了一样,伤口乱七八糟,看着可比见血封喉的割喉疼多了。
“喔,这是”
“别说那个字。”赵一酒紧急手刹,制止道,“那个字说出来,它就醒了。”
“已经死了”这个词在病人面前是大忌,谁都不会想让自己在病床上听到这么晦气的话,简直类似诅咒。
哪怕现在病床上这个真的已经死了,它也不乐意听。
一提他死了,怎么死的,它就要醒过来揍人了。
提前醒来,院长说不定就不会逃进来,对他们的计划不利。
“还挺讲究。”虞幸嘀咕一句,又朝病人的脸看去,它看起来是个老人,头发稀疏花白,一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老人一双眼睛十分浑浊,带着令人心悸的死寂,呼吸机罩住了它下半张脸,空有剧烈的呼吸声,却不见面罩上出现白雾。
“哟,您老精神还不错,这病肯定快好了。”虞幸朝老人,不,老鬼和善一笑,贴心地帮它把被子盖了回去。
遮住了头。
虞幸端端正正后退,被子下面又动了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最终还是忍了下去,归于沉寂。
赵一酒“你就非得”招惹这一下
话没问出口他就放弃了,他知道答案,虞幸招惹这一下才是正常的,不过这是打算彻底暴露,不在观众面前装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