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在现实中的“昨天晚上”和他相遇后,花宿白这种人根本就不会再甘于沉默,一定会开始在他生活里蹦哒。
公寓楼下的花宿白似乎发现了他的注视,仰脸一笑,虞幸只觉得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花宿白就不见了。
“来都来了,不请我坐坐吗”
下一秒,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响起。
得,想关窗当没看见的计划破灭了。
虞幸回过身,看着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呛声道“私闯民宅,我可以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你才不会呢,你应该不希望保安来了之后,我送他们几朵花吧”花宿白把手上的一捧黑玫瑰放到茶几上,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是明晃晃的威胁。
“怎么,深思熟虑之后,现在准备跟我玩儿强硬了”虞幸瞥了一眼玫瑰,冷笑一声,“如果是你的话,我宁愿扯上几个无辜的路人,也不会让你自我感觉良好。”
花宿白被伤透了心。
他没有靠近,反而后退几步,坐在了客厅沙发上,不太见外地打量了一下茶几,除了他刚放上去的黑玫瑰束,茶几上还摆着一碟水果,一个金属雕刻的淡金色餐巾纸盒,还有淡雅的浅色桌布。
花宿白指着这些东西,颇有点不可思议“你有女朋友了”
虞幸不答反问“你有什么高见”
“这些东西明显都是女孩子的审美啊,我说阿幸,你可不能耽误人家小女生,到时候她老了,你还这样,都能给人家当儿子。”
“那也挺好,就当女朋友最终变成了富婆。”虞幸也不能真的赶走花宿白,他往花宿白对面一坐,也不干什么,就这么冷冷盯着这位失去了笑容的花店老板。
“你是认真的吗你找了一个富婆”花宿白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在虞幸没有继续回答后,他才反应过来,“哦你在吓唬我。”
虞幸“”不知道怎么说,花老板平时这么聪明,却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容易被骗。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不是觉得你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吗。”花老板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压压惊,“谁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哪根弦搭错,真的去霍霍自己,我可还记得你以前那副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我还没有那么不挑。”虞幸眉头皱起来,“你说的都是快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别以为叙旧就能让我对你警惕消失,没有用。”
五十多年前,正是虞幸还没有找到进入推演的方法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段时间迷茫得很明显,也很消极。
说起来,依然是花宿白帮了他。
花宿白见虞幸嘴上说着没有用,其实态度已经软化了,比如身体已经不再摆出随时送客的紧绷姿态,他才开始提起别的话题。
“咦,你的匕首就随便丢”他视线落到脚边地毯上的摄青梦境上,上面蔓延的青雾徐徐,没有要避开他的意思,他眼中升起一丝兴趣,弯腰就想拿来看看。
虞幸眉头一动,感应到亦清即将忍不住出来嘲讽人,先一步把摄青梦境收回了人格面具面板里。
花宿白拿了个寂寞,他叹息一声“匕首里好像有个人是你直播死亡平行线的时候,牵制了伶人一会儿的那位”
“你倒是很关注。”虞幸不想和他废话,“你来干什么有事找我就直说,没事的话,如果你不想和我打起来,那就自觉一点带着你的花走。”
“有事,有事”花老板看得出来虞幸似乎真的很不待见他,他也知道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