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骨断裂,殷子的头软软垂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殷子”孙哥红着眼睛大喊一声,刀疤迅速砍断了“阿德”的两只手臂,孙哥一刀斩断它的头颅,它才安分地倒下。
“怎么会这样”爱丽吞了口口水,血人那边也传出惨叫,她强自镇定下来,捂着自己的手。
她可以慌,但她的手不能抖。
有人受了伤,她的手就是最大的倚仗,绝对不能抖
血人终于被芬利干掉,他们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好在这边只是阿龙的胳膊被血人咬了个深深的伤口,其他人伤更轻些,没有人死。
“快,进帐篷,我给你们止血消毒,还有你,阿龙,你的伤需要缝合。”爱丽发挥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她发号施令,众人快速恢复秩序。
虞幸没有去凑热闹,他向爱丽展示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受伤,便回到自己顶上破了个洞的帐篷里,思考了一下,把画筒重新扣到了腰上。
他总有种预感,今晚的事还没完。
因为这片山谷也太安静了一点,连虫子和鸟雀的叫声都听不到,今天刚在山上死亡的两个人变成了会动的尸体来到了山谷,且不说它们辨别方向的依据是什么,来这里的目的是活人还是山谷这个地方本身,且说
山上死的,不可能只有他们队的两个人吧
其他队伍的死人呢被解决掉了,还是同样隐藏在山谷中,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名没有和这两具尸体一起到来
这是虞幸所想到的最坏情况,他打算把包和画筒带在身上睡,大不了坐着睡,免得变故发生他来不及拿物资。
其他的都好说,唐刀和香炉可不能丢,还有食物和一些绳索抓钩,没了的话会很烦。
他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隔壁帐篷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爱丽正在给阿龙打破伤风,起争执的是芬利和卢克。
虞幸听了一会儿,听出他们是对殷子尸体的处理方法产生了分歧,卢克希望把殷子埋起来,让他不至于曝尸山野,芬利则主张把殷子尸体的手腿砍断。
他听到芬利那破锣嗓子透着一丝狠厉“你是蠢猪吗,还看不出来这山的古怪死在山里的人都尸变了,殷子很可能也会变,趁这个时候把他手脚砍了,我们就免受一次袭击”
“谁说得,根本不一定好不”卢克也不肯退让,“刺头那样儿看上去是死在藤蔓里的,阿德是因为毒虫,说不定他们会尸变都是因为山里的植物和动物有毒,殷子可没有,他什么内伤都没受,就是脖子断了,怎么会尸变都是兄弟,他死在这里我们不能把他带回去,好歹留个全尸吧”
“草,收起你的圣母”芬利简直要气死了,“他真尸变了,到时候你能负责你负责不起”
这里就能看出经验丰富的老人和只下过一次墓的新人的区别了,芬利明显更加狠绝果断,卢克则还抱着一丝天真。
可惜,在这里,天真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护伞,就会害人害己。
虞幸在自己的帐篷里轻笑了一声,他想,这场争执必然会以芬利的胜出做结尾,因为这个队伍里的人都不是什么义气人士,利益至上才是他们聚集起来的原因,没有人愿意承担风险去照顾一个已经死去的同伴的感受。
因为没有必要。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他看过的那本小说里的吴邪一样,有张起灵和胖子保护着他的天真无邪。
越是天真,后来要付出的成长的代价就越大么,都是这样的。
虞幸脑海中莫名闪过自己从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