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酒就在虞幸旁边,低着个头,刘海遮住眉眼,负责人问他什么他也不理。
眼看着负责人还在坚持不懈,一看就知道不是赵家的人,没听过赵一酒的名字,虞幸敲了敲椅子吸引了负责人注意力“诶,先生,他没事,就是不爱说话,你换个人问吧。”
负责人这才作罢,忙不迭去看方片了。
终于清静了点,虞幸偏头看赵一酒,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不是都结束了吗”
“有布吗。”赵一酒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想被别人听见。
“布”虞幸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探头,用手把赵一酒刘海撩了起来,赵一酒眨眨眼,一双暗红的眸子出现在虞幸视线中。
“”
赵一酒拍开虞幸的手,沉默地坐在那里。
虞幸回头找赵儒儒“有布吗”
“我有我有。”赵儒儒其实也没有布,但是她一看赵一酒的状态就联想到了她在血阵中刚醒的时候,赵一酒蒙着眼睛蹲在她身前,差点把她看懵了。
赵一酒肯定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赵儒儒自觉不便多问,她从腰后面摸出个鸭舌帽,递给虞幸“这个行吗”
大冬天的,她喜欢扎丸子头,不戴帽子又头冷,所以一直戴着鸭舌帽,比较方便,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虞幸把帽子扔给赵一酒,笑道“戴上,别想那么多了,看你这反应,这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吧既然之前能恢复,这次当然也能。”
赵一酒戴上帽子之后终于抬起了头,他把帽檐压得很低,正常视角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他站了起来,趁没人注意他的时候走出了琉璃轩。
虞幸拉上赵儒儒,跟了上去。
后面的人当然看到了他们的动向,想了想没阻拦,毕竟他们三个都是赵家的人,既然没事,那就应该是要去找更能说得上话的人。
在推演中待了两三天,外面居然又下雪了,并且还是鹅毛大雪。
现在天色明亮,虞幸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刚八点多。
地上的雪堆了厚厚一层,看样子起码是从前天晚上开始下的,将风故兰庭的建筑和花草裹上一层银装,本来是很漂亮的画面,赵儒儒却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去,庭院,白色,我怎么出了推演看到的还是这些东西。”
虞幸轻笑一声,发现这姑娘精神头已经回来了,漫不经心和她聊着“雪景多美,雪白和惨白也不一样,联想是阴影留存的证明,你可得小心点,不能陷在噩梦里。”
赵儒儒十分悲愤“这还用你说我都气死了,你知道我异化度涨了多少吗百分之九整整百分之九啊诶不行,我现在不太稳定,有点激动,我想哭。”
“那你就哭。”虞幸觉得好笑,又因为出了推演放松下来,一时间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赵一酒停了下来,突然撞在赵一酒背后。
他们是出了琉璃轩后随便走的,雪太大了,盖住了路,感觉石子路、石板路、青草坪之类的地方走哪儿都差不多。
于是赵一酒走在前面的时候也没注意旁边大概是个什么,虞幸力气大,他这一撞,赵一酒一个踉跄,直接往旁边栽进了雪堆里。
谁知这雪堆特别深,估计原本是池子一类的景观,赵一酒想稳住身形,结果一脚踩进松垮的雪里没处借力,直接被埋了起来,跌坐在雪中,只剩胸口往上的部分得以幸免。
看起来就像是雪里长了半个人,最好笑的是,这人是赵一酒,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是雪更冷还是他更冷。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