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的脑子一片嗡鸣,等到适应了一些,他才意识到为什么在外面听到的少女的脚步声那么古怪。
无怪乎少女需要绕圈走路,因为
这间耳房的地面,画着一个巨大的血阵
虞幸推门而入后站着的地方是房间里唯一一块面积比较大的干净地方,往里一点,就是风格古朴诡异的五行阵,阵总体来说是圆形,血液歪歪扭扭,仿佛沾染着一种刻意的不规则。
说是五行阵,这大概与五行也没有太大关系,在血阵五个画着圆圈的边角里,放的不是五行对应的器物,而是一个个人
这间屋子里,有三个还在挣扎的大活人
三个人分别占据一个圆圈,剩下两个圆圈位置空缺,在血阵最中央,还有一个稍微小一些,但存在感强烈的空位,周围的纹路看上去杂乱无章,可是放在一起,就给人一种无端的惊悚感。
血液黏稠,要想不破坏整个大阵,只能找没有纹路的地方走,大致看一遍,能走的路只有一条,刚好绕城一个圈。
三个人头发散乱,分不清面容,虞幸只能通过穿着和体型来判断三人身份。
他沿着空地接近。
梁妈妈浑身是血,双手双腿被浸了血的麻绳帮着,双眼无力的闭合,只在喉咙间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连睁眼看看是谁来了都没力气。
而其余两人状态则更好一点,都是女人,一个靠着背后的墙,眼睛藏在散落到面容前方的长发里注视着虞幸,一个躺在圈中,嘴里喃喃着一些古怪音节。
虞幸想了想,先蹲下来检查了一下梁妈妈的伤势,这一看,顿时沉默了。
梁妈妈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显然受了许多折磨。
她的身上有很多伤口,乍一看就像第二阶段里,伶人在赵一酒身上留下的一样。
不同的是,赵一酒是推演者,体质加强过,而且本身成长的过程就很神秘,实力也强,做得到忍耐痛楚,而梁妈妈则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中年女人,这么重的伤,还没有得到医治,就这么丢在冰冷又坚硬的地面,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死刑。
也就是死的时间早晚而已。
根据经验,虞幸已经可以宣布,梁妈妈没救了。
他走到另外两个女人身旁,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发现这是曾经见过的一个婢女,负责洗衣服的。
婢女嘴里的声音太过微弱,他仔细聆听,才勉强辨认出几个词。
“不想”
“少爷”
“骗人”
“孩子”
这些词汇并不连贯,中间其他模糊不清的音节将这些词分在了不同的话里,虞幸不能把这些词连在一起来组合。
婢女目光涣散,浑身的血好像是涂抹上去的,虞幸轻轻叫了她几声,什么回应也没有得到。
无法交流。
他最终将目光投向唯一一个看起来还有神智的女人,认出了她的衣服。
“你是夫人身边的两个婢女之一”虞幸挑眉,有点意外。
他去丧葬一条街之前,两个婢女还都在,虽说胳膊上有放血的伤,可看夫人的态度,无疑对这两个小婢女宝贝得很。
怎么他就出去一趟,这儿就被困了一个
而且看样子,这个婢女也遭受了很多伤害,浑身上下的伤痕密密麻麻,再加上衣服上被刻意涂抹的血迹,整个一血人。
“我是小玲”谢天谢地婢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