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知觉都给疼痛让路,随着疯子毫不犹豫的动作,赵一酒脑海里出现了他感觉到的,自己现在的样子。
左右两道拉出去的血痕很深,仿佛小丑脸上涂满油彩一般,情不由衷地笑着,悲哀和伤感隐藏在夸张的线条下,并非无人看得出,只是无人在意而已。
这样的“生动”,就是疯子想要的吗
赵一酒胸口急促地起伏,他紧紧盯着疯子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一些情绪,不曾想,疯子也在做同样的事。
“很疼吧不过这样好看多了呢”疯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唇角带笑,半晌又仿佛发现了新的乐趣,“你在表演硬气吗真不吭一声”
赵一酒看着他,虽然冷汗已经从额角渗出,浑身的红衣都被浸透,却连眼神都不曾偏移过一瞬。
“要做到什么程度呢一下就死的话,就没有乐趣了”疯子用刀尖细细描摹着赵一酒脸部的轮廓,最后在眼眶处停下,悬在距离眼球几厘米的位置上。
“眼神不错,这样吧,这次就先挖一只眼睛如何”
“”赵一酒狠狠挣扎起来,却依旧被摁得死死的,与此同时,疯子修长的手指伸上来,扒开了赵一酒的眼皮。
“滚”赵一酒低吼一声,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庆元制药厂里,那个不声不响死在更衣室里,双眼被挖掉的女孩。
那个女孩死之前,应该比他的感觉还要强烈吧
他也想起了当时他被鬼唐黎追上,贯穿了肩胛骨时,那种临近死亡的不甘心。
当时是不适应。
现在,他早已适应了推演游戏的节奏,却还是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遭遇这种事情是他太弱了吗
离开了赵谋,离开了虞幸,他就这么容易死
不,不可能的。
赵一酒心知肚明,他并不弱。
只是这第二阶段任务有点诡异,为他分配的,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放任他直面鬼物的追杀。
难度不对。
他一定不会死在这里,一定有别的方法,亦或者,这个疯子对他动手其实有很多限制
赵一酒眼皮上的手指十分冰冷,指腹有粗糙的感觉,刀尖在疯子恶趣味的操纵下,一点点往下,似乎是在空出时间给猎物欣赏自己被毁掉的瞬间的余地。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他不可能死在这里,否则,这个任务几乎没有人能通过。
荒诞世界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而他也还
下一秒,尖锐的金属毫不拖泥带水地扎了上去。
“噗。”
眼球破裂,赵一酒的呼吸瞬间重了很多,他没有发出一点点痛呼,两行牙齿咬得死死的,面色极具苍白,好像在忍耐着极强的痛苦。
啊啊啊啊我的冰山你别死啊
眼睛啊
我靠这得多痛
这鬼物碰上没活路啊,还只分配一个推演者入梦,这是想每个队都强制折损一个人
上面的,不知道怎么说,赵家许家洛家占据十一月死亡平行线的录制嘉宾资格,从来没有死人超过五个,我以为系统对他们留情面了,这次绝对是意外
看看后续吧,我觉得冷酒不会死在这里,重伤就是极限了
在挖了在挖了,我靠,冷酒都不带吱一声的,这也太汉子了吧
眼睛是人类很脆弱的地方,疯子等着听赵一酒的惨叫,却只看到了一个非常懂得隐忍、且对疼痛忍耐程度极高的人,对方强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