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幸嚼了嚼嘴里的菜,突然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很强。
或许是没有记忆能让他先入为主吧,就算是现在有个人告诉他他早就死了,正因为生前作恶多端在地府里受罚,他大概也不会惊讶。
但是这个村子的情况关系到他现在的生存,他得先搞清楚。
“神仙大人真厉害,你们平时跟神仙的交流,全部由神婆转述吗”他看着李婆婆。
“当然,我们这种人怎么配见到神仙呢。”李婆婆对神婆的尊敬真是毫不掩饰的。
虞幸指了指被供奉着的石像“那是”
李婆婆顺着虞幸的手指望去“那是神仙大人的神像,我们每一家都有一尊,以表达我们对神仙大人的敬仰和爱戴。”
“这个神仙叫什么名字”
听他这么问,李婆婆立刻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神婆说了,神仙庇佑我们是冒了风险的,所以名字不可说。只有神婆知道这位神仙大人的名字,我们不能问。要是叫多了被别的神仙听见,这位神仙大人要有麻烦的。”
“哦。”虞幸便不再问,他迟早会从神婆嘴里撬出来的。
晚饭过后,虞幸帮着李婆婆收拾了桌子,然后穿过小院子,看到了后面的房间。
李婆婆的房间旁边就是传说中跑了的孙子的房间,还有一间是杂物间,堆放稻谷等粮食,还有淘汰掉的旧家具之类。
她指引着虞幸进了卧房,呵呵笑着“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明早我带你去村里溜溜弯”
虞幸我自己去比较好,你这胳膊腿的可能不太方便。
他没说出来,明天的事明天再看,跟李婆婆道谢后,就关上了门。
照例先打量环境,这间屋子收拾得很干净,煤油灯照亮了一个范围,他猜李婆婆还是很想念孙子的,时时打扫欢迎着孙子回来,只不过,即使她孙子还在,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吧,也是个老年人了。
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虞幸却没有睡觉,将灯熄灭后一直侧耳听着,直到隔壁传来李婆婆关门的声音,他悄悄看了一眼,发现她熄了灯,才爬上了床。
在这种地方,他不得不提起戒心。
黑暗中,虞幸辗转反侧,陌生的环境使得不安笼罩于他,他把今天的一切回忆了一遍,总觉得处处荒诞。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吗
还是说,只有他所见是不对的
解决了饥饿问题,他开始有余力思考这些。
失忆的原因他暂时是不可能知道了,那就得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纵使失忆后的他现在有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居所,可这不代表他打算放下失忆前的事情。
谁伤了他,他从哪里逃跑的
对方会不会正在寻找他,没有放弃杀掉他的想法
虽然他从腿上的伤口分布推测出对方是想限制他的行动,可身上那么多伤口,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或许最开始对方并不想要他的命,只想留住、关住、囚住他。
可是当他的反抗过于剧烈,或是做出了什么超过掌控的事情的时候,对方已经有了杀意,不在乎他是否活着了。
他又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伤口的痛感更加轻微了,他轻轻叹息一口“果然是我恢复得快吧”
最初的茫然和恐惧都是因为不确定性太多,人在缺少安全感和对自身情况信息不足时,心理素质再强的人都会变得脆弱,甚至陷入无止境的自我怀疑。
虞幸觉得他已经度过那段时间了,现在的他即使意识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