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细看呢,就被那个女人抱起来带走了。
一边走一边又唠叨“不是跟少爷说了吗,少爷您身份尊贵,别跟这种耍把戏的凑在一块儿,老爷知道了还得责怪您。”
虞小少爷心道我爹可没说过不许,就你话多,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等虞幸长大,去国外读书,放假的时候回家又见到那嬷嬷,嬷嬷还是一样的烦人,话里话外尊贵贫贱的,甚至还想管管他的社交,跟他说谁谁家里太穷,不值得虞幸交朋友,谁谁家里有权,最好能接触接触那家的小女儿之类的,虞幸听了两天积累够借口,就给她赶出虞府了。
他记得自己是跟嬷嬷说,为了感谢嬷嬷小时候对他的照顾,他就免了嬷嬷的下人身份,省得嬷嬷自己也做贫贱之人。
有些人就是仗着自己府中老人的身份,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小主子管东管西,虞少爷接受了当时的新思想,没想以身份压人,但也不打算惯着。
后来在街上看见杂耍表演,他头一个就挤进去,正大光明地看,看完还要多给点赏钱。
他还认识了那个在城里吞了许多年剑的杂耍艺人,交了朋友。对方已经从少年长成了个有些瘦弱的青年,娶了同一个杂耍班子里的雀斑姑娘,生了对龙凤胎。
小孩满月那天,杂耍艺人请虞少爷给其中的女孩取名。
正好前两日伶人拿虞老爷给的赏钱买了块红翡,雕了块玉佩送给虞幸,虞幸正处于爱不释手的阶段,就回了杂耍艺人一个“心翡”。
祝这小女孩如翡通透,为父母心上至宝。
后来虞幸开学了,又跑到国外去,中途学业繁忙有一个假期没有归家,第二年再回来,他听说杂耍艺人的杂技班子去外地演出,因为得罪了人,回来路上全被捅死了。
尤其是两个小孩,由于还不会走路,被父母护着压在身下,依然没有逃掉被捅死的命运。
那之后虞幸再没看过杂耍。
翻飞的思绪在回忆起这个突兀的结局时戛然而止,虞幸恍然发现,哪怕是少爷时期的他,也有许多不开心的回忆。
这些记忆原本因为时间太久,已经被他忘的差不多了,平时专门去想也想不起来,可偏偏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冒出,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玉兰是眼睁睁看着虞幸目光逐渐涣散,走神走得明目张胆。
她一腔怨气堵在心口,既不愿意承认自己一时半会儿拿他没办法的事实,又感到了一丝惊恐。
怎么会有人类这个样子呢
他是不是娘亲给她讲的故事里那些妖怪变的
倒是不远处的赵儒儒看到这一幕替虞幸疼了疼,在后面跺了跺脚“小屁孩,你这就过分了啊我们又没伤害你妈妈,还好心帮张婶开了门呢,你有什么怨气要对我们撒”
她又看向虞幸,语气弱了一点“还有你,你干嘛不动啊,就算你不觉得断只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也没必要忍受这个疼吧你瞧这小屁孩嚣张的”
她在心里面逼逼赖赖,数落着虞幸。
就作死吧,仗着能力强大可以再生肢体就这么玩是吧万一有特殊规则抑制了这一点呢,如此托大,早晚会吃亏的
虞幸站了起来。
因为措不及防回忆起了杂耍艺人一家子的结局,他原本打算温和一点处理小玉兰的心思也歇了。
没那个心情了。
他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小玉兰,语气冷淡了下来,每当这种时候,他身上那股子锐利和压迫感就无从遮掩。
“还吃吗”
一片黑雾从不知名的虚空中浮出,隐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