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的马匹发出不安的嘶鸣,混身抗拒,要不是虞幸控着缰绳,马可能已经掉头就跑。
身后几个镖师畏缩着,和虞幸的距离越拉越开,虞幸没在这时候强迫他们跟紧,一个人一马当先地靠近那个白衣女。
等踏上了那片空地范畴,白衣女的嘴脸缓缓向上,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动听绵软“客官可是路过歇脚的”
那声音酥的,让一众大汉身子一软,哪怕知道这女子多半不是人也扛不住。
虞幸翻身下马。
“这是茶摊”
古时候官道旁都会有简陋茶摊供行人休息,在一些荒郊野外,茶摊也是出场率很高的产业。
成本低,需求高。
“这是妾身的家不过也做些卖茶的小生意。”白衣女盈盈一笑,几步贴了上来,把所有人都收入眼中,“各位是官爷吗”
似乎是见她能沟通,不像话本子里那样吓人,镖师们勉强敢回应,急忙否认“哪能啊,我们就是跟着商人老爷出门旅行的打手。”
若非必要,他们不会在明显不安全的情况下暴露自己是走镖的。
“如此,辛苦各位爷了,妾身给各位爷倒些水喝。”白衣女说完,咯咯笑了,媚眼如丝地端详着虞幸,“这位爷好俊俏,也是打手”
虞幸绕过她,往四条木凳上正对着木屋的那一条一坐“是啊,看谁不爽就打谁。”
“爷说笑了。”白衣女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转身打开了木屋的门,碍于她的身体,那些投向屋里的视线都没能发现什么。
女子似乎是进屋倒水去了,倒霉蛋赶紧跑道虞幸身旁,紧张地问“头儿你看,她、她是那什么吗”
镖师们竖起耳朵。
“不然呢你家女眷大半夜在树林里看月亮”虞幸不客气地说。
“那咋办是不是她害我们走不出去的”另一个镖师顾不得对虞幸的畏惧,他更怕鬼,瑟瑟发抖,“头儿,怎么”
“爷在说妾身什么呀”
阴阴的声音在离得很近的地方响起,冰冷的气质几乎喷在了虞幸的后颈上,一只冰凉的手往他肩膀上一搭。
镖师们骤然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虞幸身后。
白衣女缓缓从虞幸的背后探出头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们。
不是在屋里吗怎么出来的啊
最胆小的那个受不了了,嗷一嗓子“鬼啊”
连马都不要了,跌跌撞撞顺着来路奔跑。
其他人顿时受惊,也马不停蹄地逃窜,就好像白衣女已经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了他们一样。
虞幸被他们烦死了“站住”
一个人惊慌能传染一群人。
本来很听话的镖师们也不知是莫名其妙被吓破了胆子还是被鬼物施加了降智光环,愣是没一个停下来的。
几秒钟的时间,镖师们就窜进树林里没影了,甚至有一个还有闲心拉上自己的马,于是除了虞幸的马,其他马也跟着跑了。
虞幸“”
这个时候被吓破胆,慌不择路的跑进林子,不是找死
不过算了,任务又没要求他保护下属,这些不知道被总镖头灌输过什么信息的异心下属死了也没事,大不了他一个人把货送到。
小屋外瞬间只剩下虞幸一人。
那白衣女的手还搭在他肩上,冰凉的脸就在脖颈旁边,细长的发丝有意无意地垂落,甚至有几根飘进了虞幸的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