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对的,是树上挂着的十几个木牌,上面围绕着愿望的力量,已经被污染成肮脏的味道。
流苏被风吹动,微微摇晃。
这些没有脸的女鬼的细长麻花辫深深地扎进地下,其中有好几个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
好新鲜
来自虞幸的枝条的意识传回了主脑,想法越来越危险。
是新鲜的,从活人身上剥离的生命,我想尝一口
我也想喝,我也想喝,我也想喝
枝条看着像传输管一样的黝黑的麻花辫们被鲜血染成暗红色,渴望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不能吃的垃圾在和我们抢美味佳肴,快让我吃一口吧,不然全都浪费了
我们的,这些鲜血里蕴含的代价与生命,都应该是我们的才对。
是我们的。
是我的。
虞幸的想法渐渐和枝条重合,自言自语出声“是我的。”
然而声音一出,他就猛得恢复清醒,啧啧一声,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差点又被这条舌头带偏了,这东西对鲜血的渴望过于怪异,他绝不能纵着。
意识清明,虞幸瞬间便夺回了思想的控制权,看着这还在吸收养分的诡异小树,他冷哼一声,带着一点点不爽,控制着枝条瞬间从另一维度降临,然后轰然冲了上去
枝条的速度快到留下了残影。
看不清的锋利尖端划过,所有的女鬼都震颤了一下,呆呆的低下头。
她们的麻花辫
全都断了。
失去了和土地的联系,她们就像骤然失去了水的鱼群,在短暂的停滞后,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
她们的身体重新化为已探探黑色的液体,被神树吸收了回去。
神树愤怒地摇晃,红色树叶像雨一样落下,下一秒,一股也算是极为恐怖的气息牢牢锁定了干坏事的虞幸牌枝条
感知传回大脑,虞幸感觉像是本人站在树前被锁定了一样。
凝视着他的不是什么树木,而像是一双冰冷的蛇瞳。
显然,神树身上撑得起恐怖二字的气息,来自那条掌控着南水镇的小千结。
那条蛇恐怕已经被惊动了,过不了多久就会顺着攻击神树的枝条找上门来,虞幸哪会给它这个机会,在那之前,他就会
偷偷藏进去的那一缕诅咒之力开始发散。
这是正牌对劣制品的压制力。
在诅咒之力显现出自身力量后,神树树干里的劣质诅咒通通见鬼了一样四处逃窜,那好不容易和千结力量维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整棵树在原地颤抖了五六秒,比虞幸预想中还要快地枯死了。
等等,这里面似乎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虞幸在混乱中依稀能感应到,神树的根系底下还有一股十分相似的力量,早早汇聚成网,在此刻做了一把助攻,让本来还能自我修复一下的神树溃不成军。
原本被麻花辫们扎根的地方留下了一个个血洞,无处安放的鲜血汩汩涌出,不知有多少是旅店里依旧中了招的推演者的,又有多少是神树自己的。
就在这时,腐烂的泥土里生出一棵黑色小花苗,好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原地表演了一个开花。
虞幸“”
行吧,是花宿白在帮忙虽然这种小忙可有可无,但确实为他节省了时间,让小千结提前发现并锁定他本人的概率又下降了不少。
看来,那家伙在茶摊的时候就猜到了他今晚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