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福牌挂到神树上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我们写下的心愿,否则就会受到反噬,与愿望背道而驰。”
所以他们信任虞幸,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可还是不敢让虞幸看祈福牌的正面。
虞幸垂眸,意味不明地笑了“这样啊。”
他伸手把蓝无那块拿了起来,确实没有去看隐藏起来的心愿,而是用拇指在牌背上摩挲了会儿,又拨弄了两下流苏。
滑滑的柔韧触感从他指尖划过,他放下牌子,神色平澹“要不是认知扭曲,你们真觉得用女鬼头发和你们的血做材料制出来的东西能用”
“血是许多诅咒的最佳媒介,女鬼属阴,头发同样为阴物。换做其他推演副本,你们绝不会贡献出自己的血,更不会让女鬼头发和自己的血产生羁绊。”
这就相当于明知鬼物要杀你,你还把凶器痛痛快快送到鬼物手上。
他话音不重,可舌尖血色一闪而过,顿时如同一根尖锐长针,将笼罩在张羽和蓝无认知外的气球扎破。
脑子里似乎响起砰的一声。
张羽童孔一缩,这才如梦初醒,脑中清冽,再看祈福牌,他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是啊,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这样做不妥呢
就算制作祈福牌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他也没有能混淆视听,用其他血代替自己的血的本事,但他怎么也不该在做过这些事后还毫无察觉,认为做祈福牌很“简单”
“当时是手工师傅一直在我耳边说话。”蓝无晃了晃脑袋,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仔细回忆,引来了虞幸的注视。
“当时,每去一个地方,都会遇到不同的手工师傅,教我们用血浸透木牌的是个中年人,编织挂绳和流苏的是一个女人,书写墨字心愿的是个老人。”
“他们都只一对一教学,有人在房间里学习时,其他人只能等在屋外,听不见屋里的任何声音。”
蓝无摁了摁太阳穴“我进去的时候,不管是哪个手工师傅,离我都很近,我本来也是提防着他们的,不知怎么渐渐都完全没有防备意识了,任凭他们几乎就在我耳边教我怎么做。”
“再然后,不管他们怎么说,你都觉得顺理成章,不是大事”虞幸歪头。
“嗯。”蓝无点点头,“其实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提不起反抗的兴趣,好像有个声音在说,不对就不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张羽面上闪过一丝屈辱“我感觉我就像推理小说里被反派几句话就催眠,然后成为主角团队的定时炸弹的那种傻子。”
蓝无“”谢谢你,那我也是傻子了呢。
“再说说那镜中女鬼,我之前听你们说,手工师傅那有一面镜子,你们必须和镜中女鬼讨要到她的一缕头发,才能开始做挂绳流苏。”虞幸点点桌面,“而女鬼脾气古怪,总是莫名就生气、高兴、难过,但总会是个好说话的,磨一段时间总会把头发给你们。”
“现在你们告诉我,她图什么”
蓝无哑然。
“一个女鬼,连攻击都没有,就算生气也只是不想给头发,呵,那还真是大善鬼。”虞幸嘲了两句,“还有个更离谱的因素,张羽。”
被点名的人一哆嗦。
“你来说,女鬼最不对劲的一点,是什么”
张羽迅速回忆了一下和女鬼交流的全部内容。
女鬼在镜子里也只够露出一个头和一截脖子而已,面容被那一整头乌黑油亮的大辫子覆盖,在下巴处编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