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粘稠的深红液体顺着明珠抬起的手流至手腕,然后没入睡衣的衣袖里。
滴答。
又一滴血液砸在了明珠凌乱却不知为何遮住了所有隐私部位的睡衣上,她骤然惊醒
虞幸轻笑一声,松开手,把指间的血往衬衫上擦了擦,感知到外面那道气息终于撤走了,他说话也随意很多,再没半点暧昧,
明珠茫然看着刺入他胸前的匕首。
她的手还握在匕首的柄部上,从伤口处流出的血一点一点打湿她的指缝。
就在刚才,把这把匕首塞到她手里,又用比她大了一圈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然后毅然决然地捅向自己心脏。
她杀了方宵的弟弟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虞幸拍拍她的手背做安抚,在她的手无力又仓皇地垂下去时,轻松将摄青梦境从心脏位置拔出来。
他能在身上什么口袋都没有的时候随时取出的武器,也就只有摄青梦境这个祭品了。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雾不知从何而起,覆盖到散乱的血迹上,转眼间,那些新鲜的血液就融进了雾气中,消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抱歉啊,刚才冒犯
了。」虞幸手掌一翻,还没等摄青梦境里面的亦清飘出来看看怎么回事,就把匕首收回了人格面具中。
他直起身,替饱受惊吓的明珠拢了拢衣领,又为她把睡衣下摆往下拽了拽
因为方宵是南水镇的实际控制者,他既是一个个体,又有更多的隐藏视角。
正因如此,虞幸的诅咒之力都只敢在自己身上隐晦地用一下,不敢用在明珠身上,否则要是惊动给明珠进行认知扭曲的那个东西的意识,就相当于同时被方宵识破。
不能用诅咒的力量让明珠直接看到幻觉,虞幸也只能亲身下场了。
总的来说,有点难办。
刚开始,他要连明珠也骗过去,因为对明珠来说,的立场和行为忽然转变,很容易让她措手不及,从而导致露出破绽。
所以得装得像才行,还要说点骚话什么的拖延时间,又不能突兀。
他不想让自己这么草率地亲什么人,也不太愿意让一个心里其实在抵触这件事的女孩受到冒犯,就连碰明珠耳朵都只敢用鼻尖蹭一下,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做法了。
演这么一场戏,比他和花宿白打一架还累。
明珠此刻已经意识到事情的离谱,她能在方府装这么多年,脑子转得本就很快,只要不是忽然一下涉及到她最恐惧的事情,她的接受能力就很强。
她见虞幸伤口处平滑如新,脸色也毫无变化,甚至已经开始扣回衬衫的纽扣,再连上他现在说的话,就知道这个人不会和方宵告密了。
不仅不会告密,对方的目的好像还和她相同,都是要瞒过方宵,维持清醒的认知。
明珠嗓子还是哑的,人生的大起大落使她无所适从,顿了两秒才组织好措辞,
虞幸扣好扣子,整理了一下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对明珠露出一个笑容。
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笑起来居然会有这么多不同的气质,此刻的笑没有任何欲望掺杂其中,只有纯粹的善意,莫名让明珠感到一阵心安。
明珠想说什么,忽然童孔一缩
虞幸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刚才还暧昧不清的床瞬间被他坐出了老板椅的架势。
明珠更加茫然,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触感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