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究竟过去了多久,但他缺失了整个晚上的记忆,想必云姑娘就算要做什么也已经做完了,再留下来除了被起床的住户们发现,没有别的用处。
他得趁着住户们还没有出现,装作什么都没干的回自己房间去。
虞幸用同样的方法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供奉室,踏足院子里,敏锐的感觉到这里的气息和昨天不大一样。
他目光晃了晃,飞快的落在了那口井的位置,只见井口周围浸透着一大圈水渍,在地上晕染出一片深色。
不仅如此,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深色中还混杂着血液的深红,连井壁都被沾上了一些,澹澹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里,给院子增添了一股不祥。
更远一点的位置,地上按着一个血手印,并伴随着拖拽的痕迹,一点一点接近的口井,哪怕从挣扎的痕迹来看,都可见当时的惨烈。
昨天的院子处处透着平静之下的古怪,而今天由这口井开始,恶意似乎逐渐撕下伪装。
但,怎么会呢。
虞幸停下了想要迅速窜回屋的脚步,匪夷所思地看着那口井。
在他的设想中,没有人会留下这滩血迹。
他自己没有受会流这么多血的伤大概。
赵一酒应该也不至于,荒屋除了本身的古怪,那四个住户的能力都不算强,从云姑娘的刺绣幻觉就能看出来了,只要找到方法,顷刻间便能破除。
以赵一酒的能力,融入阴影之中,打不过还能跑,甚至随意穿梭的时候还能找到他,怎么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伶人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这血是谁的难道是曾经的某个借宿者的遭遇具现化了这又会是哪个住户的能力呢
“是人血。”亦清幽幽道,“新鲜的。”
他缓缓眯起眼睛“虞幸,这不是鬼物弄出来的惊吓场景,这点我还是能分出来的。”
虞幸眉头短暂皱了一下。
反正他已经远离了供奉室,被发现也可以说是刚从房间出来的,耽搁一会儿也没问题。
他不由得走近,想看看井里是什么样子。
然而,他刚触碰到井口的冰冷石砖,身旁便传来一声轻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虞幸转头,与靠在门框上、笑意古怪的伶人对上了视线,心头突然一跳他忘记了一个可能性,昨晚他不在,伶人有没有可能对赵一酒
可他留在赵一酒身上的烙印根本没动
“你在想什么”伶人开口,刚起床的他没有扎头发,一头柔顺的不像真实的黑发垂落到腰际,比平时更像女子。
“你的眼神似乎对我有所谴责。可我不明白,这次我明明没有做会惹你生气的事情,你对我的警惕又是从何而来”
虞幸顿了顿,也勾起嘴角“抱歉啊每次看到你笑,我就觉得反胃,所以,还请老师多担待,我也不是故意的。”
“无妨。倒是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困扰住了。”伶人摇摇头,眉间流露出一丝兴味,“瞧瞧你,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昨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差点让我死在床上。”
“”虞幸眼睛微微睁大,第一反应是伶人什么时候会说这种话来恶心他了,平日里伶人想激怒他的方式可不包括这种露骨的垃圾话。
第二反应是,这句话不会是字面意思吧
正好他的认知被动了手脚,难不成他昨天晚上真的进了伶人房间,差点杀了正在睡觉的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