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柯面色微红“我不曾提过此事,想必是罢。”
“那你呢,你爹娘,会同意么”辞柯慢慢收了笑意,心思忐忑道。
“他们不同意,你便不同我在一起了”叶犹清有意挑眉,换得辞柯一个愠怒的眼神,不过忐忑总算淡了。
叶犹清将桌上药碗拿起来,用瓷勺舀起一勺放到辞柯嘴边,辞柯攒眉喝下,抬眸道“不过是冷了点,早便没事了,我自己来。”
叶犹清双手一闪,轻松躲掉了她的手。
“我来喂你,这药是不是便没那么苦了。”叶犹清状似认真道。
辞柯一声轻笑,伸手夺过药碗几口喝了个干净,道“该苦还是苦的。”
叶犹清看着手里又被塞回来的碗,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放在一旁,正色道“好了,你要给我看什么”
听了这话,辞柯面上的神情变了变,弯腰蹲在床边,从床下扯出个防潮的漆木箱子,箱子紧紧扣着,里面的东西似乎很受宝贝。
当辞柯打开一角时,叶犹清便知道里面是何物了,大红的颜色闪过,全打开时像团明艳的火,令整个房屋增色几分。
叶犹清双目微睁,抬腿向前走去,伸手抚过油光水滑的布料,偶尔碰到几粒粗糙,是缝在上面的水玉粒子,这嫁衣的精巧秀美,是她往日从没见过的。
“这是你亲手缝的”叶犹清愕然问。
辞柯点头,眼神带着希冀看向手里的衣裙,平放在床榻上,竟有相似的两个。
“还有你的。”辞柯说着,将箱底放着的另一件也拿出来,同之前的差别无几,不过并非华帔而是窄袖,显得更利落些。
“喜欢吗”辞柯侧目看叶犹清的眼神,叶犹清软了眼神,觉得眼中渗出些水汽来。
“喜欢。”她说着,拉过辞柯的手端详,“怪不得准备几月,手伤了许多次吧”
辞柯的五指修长滑嫩,细细看,能看见微小的白色疤痕。
“缝些衣裳而已。”辞柯淡淡道,她又想起了叶犹清的手,面露心疼。
她忽然按着叶犹清的肩膀将她转了个圈,待她背对床榻了,这才在她身后道“你闭着眼睛,我不叫你,你不能回头。”
叶犹清不知她还要做些什么,却只能答应,将眼睛闭上,外面风声渐停,天色不再阴沉,白雪反射天光,屋里比方才更亮了。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叶犹清能够闻见愈发扩散的脂粉香,香气有些醉人。
不知过了多久,辞柯再次出声,叶犹清转身看向她时,顿时呼吸一滞,连着心也慢了几拍。
裙摆像层层叠叠的花铺散落地,水玉耀眼清透,中和了略微沉闷的正红,大袖缀满金丝,光亮地排成云鹤的形状。
叶犹清不是没见过辞柯穿嫁衣,只是再没有比她身上这件更为合适的了,盈盈一握的腰肢坠着金粒,随她动作摇摆晃动。
叶犹清一时有些失声,喉咙动了动才发出声音“嫁衣不是成亲之日才穿的么”
“我想穿给你看。”辞柯说,她的脸色在嫁衣的衬托下红润不少,沾着些喜气,起身走到叶犹清身边,将一根沾了红胭脂的笔递给叶犹清。
辞柯的美此刻是惊心动魄的,叶犹清心越跳越快,她只得有意不去看辞柯的模样,接过笔打量。
“齐国的风俗,成亲之日要在女子额前点一枚红痣,讨个喜上眉梢的彩头。”辞柯说着,将脸凑过来。
叶犹清平息内心澎湃,抬手在她眉心一点,鲜红欲滴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