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胡子拉碴的,头发不知多久没洗,披散在身后,纠结成了一团,若不是深嵌在毛发中的一双眼睛,说这脸是个拖把都不为过。
叶犹清险些叫出声,硬是双手捂着嘴才将叫声吞咽入喉咙,那人更是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摔了个四仰八叉。
叶犹清强行镇定下来,见外面只有他一人,狠心飞身而出,将那人按倒在地,死死捂着他嘴,低声道“这是何处”
那人不断用手拍打着她的手,指了指外面,随后剧烈摇头。
“你说此处没有人”叶犹清问。
那人连忙点头。
叶犹清狐疑地抬眼,只见这里并不是一个屋子,而是个洞穴,一旁燃着烛火,凌乱扔着供人歇息的草垛。
而不远处嵌着个铁栅栏,形似监牢,将他们囚禁在里,栅栏外又有个铁门,防备极严。
叶犹清见状,抬手拔下头顶簪子,抵在那人咽喉上,低声道“不许出声。”
那人又是连忙点头。
叶犹清这才将手松开,那人歪倒在一边,小声咳嗽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叶犹清。
“这是何处”叶犹清又问。
“看不出么”那人看着年迈,说话却不是那么苍老,应当四五十岁的年纪,他抬手指了指铁栅栏。
“你是何人”叶犹清又问。
那人盘腿起身“犯人。”
叶犹清闻言便拿起簪子,那人连忙摆手,边咳嗽边道“小小年纪何必如此气性”
叶犹清心里担忧,懒得多说,直接扯过他手臂,拉起衣袖,果不其然,熟悉的十字形又出现在眼前。
那人见她盯着刺青,便不再调笑,反而支起身子,沉了眼神。
“你是谁”那人问。
早晨下了场小雨,总算将夏日的炎热压下去一些,白日没出太阳,可山寨却仍旧火热一片,栈桥一样的台阶被铺满了红布,每个木屋都挂了红灯笼,地上零星撒着鞭炮屑。
半山腰的空地上摆着几条长桌,桌上红烛颤颤,还未入夜便燃着。
待天色一暗,山坳中便充斥着柔和的光,寨中人除去轮班的守卫,全聚集在了空地,佳肴珍馐,酒香四溢,推杯换盏地吆喝着。
没一会儿,便东倒西歪醉了几个,被满口胡话地抬了下去。
一身红袍的二王正喝得酒酣耳热,大脸通红,酒顺着他嘴角流下,沿着油腻的脖子渗入衣领,他不断高声朗笑。
“弟兄们,今日过后,我们山寨,便有了女主人”他摇摇晃晃说。
传来一片欢呼声,众人齐齐道“恭喜二王”
二王打了个嗝儿,在众人的吹捧中扔下酒壶,摇摇摆摆走到瓦房前,用力将门推开。
再关上后,门内就仿佛隔绝了喧闹,变得安静了。
他乐呵呵地蹒跚入卧房,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坐在榻上,双手攥紧,不断往窗外看着。
她已经一整日不曾见过叶犹清。
一直不施粉黛的人如今着了颜色,从清水变为美酒,从娇美变得妖冶,她贝齿紧咬着火红的唇,脸色愈发苍白。
她心里不断默念着叶犹清的名字,来抵抗这一切。
高大的男人走来,笑道“仙子姐姐我们不讲这什么礼节,一同出去喝一杯如何”
辞柯睫毛微颤,冷冷看向他。
“门口的守卫呢。”她道。
“守卫”二王挠了挠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咧着嘴笑道,“你说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