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低头轻笑“你当我怕”
只要他下定了决心要与她在一起,别说她和孟池只是定亲,便是遇到她时,他们已然成亲,他也不会舍下她,更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怕她受伤害。
卫窈窈喉咙发涩,直勾勾地盯着他。
孟纾丞摸了摸她的头,正要开口,门外传来嘈杂声。
孟纾丞话音一转“有几个故人在等你。”
故人
卫窈窈收了眼泪,疑惑地看着他。
孟纾丞帮她擦干挂在面颊上的泪珠,柔声道“起床就能看到了。”
孟纾丞穿到一半的衣服沾满了她的泪水,也不能再穿,好在陈嬷嬷准备的两套衣服。
他在换衣服,卫窈窈坐在床上发愣,直到有些进屋了她都不知道。
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姑娘要我服侍吗”
卫窈窈猛地抬头,看过去。
红玉撩开帐幔,红着眼睛,带着笑。
卫窈窈用力眨了眨眼睛,唇瓣动了动,似乎不敢相信,又迫切的希望这是真实的,她傻傻地看着她“红玉。”
红玉应诺“诶姑娘是我。”
卫窈窈哇的一声哭出来,内室的孟纾丞脚步微顿,还是没有过去打扰。
红玉忙过去哄她“姑娘别哭了,柏哥儿和满哥儿也在,他们去吃早膳了,等你起来就能看到了。”
“啊哇”
卫窈窈抽泣得更厉害了。
今日淌的眼泪比前头十几年都多,往后的眼泪似乎也被她预支光了。
“卫祎,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个哭包。”
卫窈窈用她红肿的眼睛怒瞪着梁实满“我不是。”
梁实满蹲在她面前,嘿嘿笑“我看就是。”
卫窈窈觉得她真不该为他流眼泪,好丢脸,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柏哥儿还说你以为我死了,偷偷给我烧纸呢”
梁实满没想到突然被揭了老底,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抬头想找陈宁柏算账,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陈宁柏根据以往十数年的经验,知道他们的战火迟早要蔓延到自己身上,早在他们斗嘴时就悄然离开了。
赏雪的小露台只剩下卫窈窈和梁实满两个人。
梁实满看了一眼穿着氅衣,带着风帽,过得厚重严实的卫窈窈,站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坐到她身旁。
看着外面在江阴很难见到的大雪,忽然问“你喜欢他吗”
卫窈窈咬了一下唇,抬起带着麂皮手套的手碰碰脸,小声嗯了一声。
“不喜欢宋鹤元了”梁实满问。
“那你喜欢宋鹤元吗”卫窈窈反问。
梁实满连忙摇头,拍了一下身下的木榻“认识他都我觉得晦气,老师当时怎么就、就、哼”
他还是不想说卫明贞的坏话。
卫窈窈却没有顾忌,带着刺一样,不客气地说“瞎了眼呗他是,我也是。”
世上没有后悔药,卫窈窈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像是吐尽了憋在胸腔的郁气。
梁实满笑起来“就是。”
“那孟纾丞对你好吗会永远都对你这么好吗”梁实满摸摸鼻子,好奇地问。
“你对他尊重一点。”卫窈窈不满地说。
“嘿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