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将帕子丢到帐外, 拿起一旁的浅粉色里裤帮卫窈窈穿上。
卫窈窈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里,身体轻颤着,意识回笼, 清醒了, 有些尴尬,但仍然不舍得松开抱在手里的人。
“我做了一个噩梦。”她声音微微喘息着。
孟纾丞缓缓抚着她的脑袋,静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卫窈窈却忽然坐起来, 她本就躺在孟纾丞身上,顺势起身, 跨坐在他腹部,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从她背后滑落,两人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卫窈窈俯看着孟纾丞,指尖轻轻地戳着他的胸口,绯红艳丽的小脸上带着委屈“我梦到我掉水里了, 你冷漠地站在岸上,冷眼旁观着我挣扎,呼救,沉没,不救我也不许别人救我。”
“那水真冷啊”
孟纾丞听她的话,心里异常不适,沉默了一下, 拉着她的手臂, 让她伏下来, 扯过落到他大腿上的被沿, 把她裹紧, 告诉她“窈窈, 你已经回到现实。”
“万一呢”卫窈窈仰头看他, “万一你就像梦里那样呢”
孟纾丞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觉得的呢”
卫窈窈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哼哼唧唧了一声,没有说话,依着他的性子,别说是她,便是一个陌生人,也会相救。
只是这一回有些不一样呢
梦境里,她在水中,而那个孟池在水底死死地拽着她的脚
卫窈窈回想起孟池那双阴沉沉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丢下我。”
孟纾丞叹息,疼惜又无奈地说“你不是常说梦是反的现在因为一场噩梦要给我带这么一顶没有根据的帽子,我是不是有些冤枉”
他怎么会丢下她呢
卫窈窈也知道不好意思,只是她在镇国公府已经住了不少时日,自然清楚对孟家而言,孟池比她重要很多很多,就只孟纾丞才会更在意她。
可是他也在意镇国公府,在意孟家,在意他的那些亲人。
万一她与孟池真有仇或是真有怨,那该这么办
卫窈窈希望这一切都是她想多了,等景碤回来,要是带回好消息,她就能知道了吧。
卫窈窈心里不安,下意识地想要抚摸孟纾丞,寻求他的安抚,寻求他的肯定。
她伸手,柔软的指腹触碰到他下巴,她有些喜欢这种摸不出毛流,却能感觉到刺手的触感,她亲亲他的下巴。
她小动作不断,孟纾丞低声问“不睡觉了”
“你明日也不要回城。”卫窈窈离他很近,长睫轻拂他的面颊,大胆蛊惑。
孟纾丞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点了三下。
知道他一向规矩,卫窈窈不给他考虑的时间,贴着他,动作主动又放肆。
黑静的夜,心头的情绪无端的放大,卫窈窈想要放纵,想要用另一种情绪赶跑心底的惶然。
次日孟纾丞和往常的一样的时辰醒来,床头照明的明角灯蜡烛烧尽,屋内一片漆黑,睡前换过床褥,但帐内仍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暧昧气味。
卫窈窈躺在他怀里,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听她均匀沉重的鼻息,孟纾丞弯起唇角,适应了黑夜,垂眸看到她的沉睡的小脸。
安宁恬静,半点看不出闹腾的性子。
孟纾丞心口柔软,微微侧身,下颚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睛,难得能拥着她睡回笼觉。
卫窈窈是被饿醒了,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懒洋洋地在被窝里撑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