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里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地往卫窈窈耳朵里钻。
卫窈窈盘腿坐在床上,面颊绯红,煞是明媚娇艳,她反应迟钝地抬手压了压跳得很快的心跳,嗯
软绵绵的。
她指尖微收,轻轻地捏了捏,饱满又柔弹。
等动作停下,卫窈窈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讪讪地放下手,把清凉膏的盖子合上,放到小几上,靠着枕头躺下,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翻身面朝外,细长的腿夹着薄被,淡粉色眼皮子底下眼珠骨碌转动,情绪渐渐变得有些沮丧和沉闷。
他道哪门子的歉呢
他们本就是可以“坦诚”相见的关系,只是因为她的心里障碍,才变得像现在这般奇怪。
卫窈窈叹了一声气,脸上羞意褪去。
孟纾丞带着一身水汽和淡淡的皂香味走出来,脚步顿了一下,才绕到床前,瞧见床上的娇影。
她睡觉的习惯并不好,睡前总喜欢翻来覆去,卷着薄被窸窸窣窣地折腾,不过睡熟之后,倒会安安静静地蜷缩着身体,小可怜似的依偎在他身旁。
偶尔半夜醒来,借着月光,瞧见她的睡颜,还有些怔忡。
孟纾丞默然站在床头,许久之后才转身,将屋里的烛火一一熄灭,只留床头的那盏落地式的烛台。
和卫窈窈不同,孟纾丞睡觉的姿势很规矩,平躺着,没有各种奇怪的动作,这几日的繁忙打乱了他的作息节奏,他闭着双眼,并没有睡意。
屋内终于恢复寂静,卫窈窈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观察了一番,另一只眼睛也放心地睁开了,暗自打量他。
谁知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睡吗”
卫窈窈被他吓了一跳,身体一抖,在床上撅了一下。
床板震动,孟纾丞睁开眼睛,转头看她。
卫窈窈瞪着他,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无声的控诉。
被她控诉的“罪人”孟纾丞坐起来,很无奈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我没有睡着。”
就像他,听她呼吸,就知道她在装睡,只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才当作不知道。
“我不知道。”卫窈窈一字一顿,有些委屈地说道。
“要是我心脏脆弱,吓死了怎么办更何况我还是病人,脑子也有毛病”
听她开始口不择言,孟纾丞眉心微蹙,打断她的话“莫要口无遮掩。”
卫窈窈嘴巴动了动,话被中断,气势一下子败落,她眨了眨眼睛,不情愿地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没人说话,像是回到了孟纾丞撞见她衣衫不整的那一刻,安静中带着一丝旖旎。
卫窈窈乌黑透亮的眼睛觑着孟纾丞,乌黑的长发垂在脑后,因为绑了纱布,头顶的发丝有些凌乱,她一张白皙细嫩的小脸在光线暗淡的时候越发鲜妍明媚,像是黑夜中唯一的一抹色彩。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卫窈窈下意识地逃避,不由得慌张,说“我有些头疼,要睡了。”
孟纾丞仿佛能看破人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你无需两次三番的用脑袋的伤势来试探我的想法。”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是急色之徒。”
且不说他是否真有那般心思,便是有,他也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
孟纾丞不知在她心里,他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被他戳破小心思的难堪一下子冲上脑门,卫窈窈白生生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满是尴尬和窘迫,却又倔强地强撑着体面,咬紧唇瓣,怕自己口不择言,又说出什么丢脸的话。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