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不能动,这种凉意会让苏瓷儿立刻跳起来抱着火炉来一段热烈的桑巴。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就见林岱不知道什么时候扭到了自己身边,巨大的蛇尾覆盖上来,双手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个火炉似得。
突然被迫变成人形小火炉的苏瓷儿她能不能拒绝
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
蛇是冷血动物,生物老师实不欺我。
是生物老师说的吧
苏瓷儿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了。
她努力闭上眼,想着睡着了就不冷了。
幸好,睡眠质量在这个时候帮助了苏瓷儿。
她睡过去了,然后梦到两条蛇正在打架,一会儿钻进泥里打,一会儿飞到天上打。
一条黑蛇,看起来像是成年蛇了,粗实的很,肉质看起来也很鲜美的样子。
另外一条是墨青色的蛇,略小,也细,鳞片还没发育完全的样子,跟那条黑蛇缠斗在一起,稍处下风。
苏瓷儿站在下面看着上头的两条蛇,弯腰捧起了大铁锅,等着这两条蛇掉下来好炖了吃。
两条蛇打啊打,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苏瓷儿举锅举得手都酸了。
突然,外头一声惊雷,苏瓷儿的锅掉了,她醒了。
“轰隆隆”冬日响雷,怕是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苏瓷儿一偏头,就看到林岱瑟缩着躺在她身边,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
“娘,娘”
他不断地喊着这个字。
苏瓷儿突兀想起林岱的身世来,他是上任魔主跟一个侍女生下来的孩子。
因为侍女身份低微,所以他一直都没有被人承认,一直被别人称为杂种。
若非上任魔主突然消失,魔界急需要一个人出来统领全局,大家也不会想到林岱。
而这个时候的林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林岱了。
父亲是魔主的他拥有足够号令魔族众人的魔力,他终于没有辜负他母亲的希望,挺直了腰板坐上了魔尊的位置。
说起林岱的母亲,那位侍女,虽是个可怜的女人,但也有可恨之处。她将林岱视作她的情绪垃圾桶,也将林岱视作她翻身的希望。
她会每天冲着林岱发脾气,怨恨的诅咒魔主,怨恨的诅咒那些所有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然后让年幼到甚至分不清黑白是非的林岱将这份怨气好好的记住,有朝一日一定要为她争脸,将那些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踩在脚底下。
林岱的母亲精神疯狂而分裂,只要林岱稍不满意她就会发疯般的咒骂。
她会骂林岱怎么这么没用,她会对着林岱诉说自己的苦难,她希望林岱能理解她,她希望林岱能领着她走出苦海。
她怨恨所有人,怨恨自己的命运,甚至怨恨林岱。
林岱记得母亲的苦,他也跟着怨恨父亲,怨恨魔界那些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
他隐忍着,压抑着,他时常会觉得自己为何如此没用,居然无法拯救母亲。可即使他心中比他母亲更痛苦,他都觉得母亲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
他将“拯救母亲”作为自己的毕生使命。
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苏瓷儿看着蜷缩在自己身边的林岱。
男人的泪糊满了脸,他的脸苍白如纸,毫无半丝血色。
在此刻,这个男人并非叱咤风云的魔尊。
他只是一个被自己母亲打压着,压榨着长大的,丝毫没有感受过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