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撑着窗户,十指扣进碧色纱窗内,眼睛通红,里面满是憎恶。
透过那条细窄的缝,苏瓷儿看到女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对。
突然,女人猛地将手从窗户缝隙里伸出来,使劲的朝着苏瓷儿的方向伸过去,“那个人,那个人是你弟弟吧我都听见了,你能不能让他救救我”
“求求你了,让他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带着泣血的绝望。
苏瓷儿张了张嘴,最后却依旧选择沉默。正在这个时候,天色微亮,前面出现一个提着食盒的少年踏着晨曦之色出现在狭长的游廊上。
少年身上的装束依旧与昨日一般,只不过长发束起,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条,远远看去,整个人更显出一股青葱玉色,漂亮的像嵌在白色雪地里的绯色珍珠。
冷风肆意而过,苏瓷儿闻到了汤包的味道。
虽然是南方人,但苏瓷儿很喜欢吃面食,尤其是小笼汤包。
花袭怜离得远,可他听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作为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不,原本就生活在地狱之中的恶鬼,花袭怜从来就没有过同理心这种东西。
见死不救对他来说并非是贬义词,而是用来自保的保命符。
别人能看到世上的美好,他却只能看到世上的黑暗。
那女人显然也看到了花袭怜,可她没有说话,只是焦急又期盼地看着苏瓷儿,希望苏瓷儿能替她说说话。
花袭怜走到门边,打开锁。
“咔嚓”一声,锁落。
两人面对面站着,苏瓷儿没有说话。
花袭怜的眼尾瞥过隔壁那个焦灼的女人,他声音冷淡的开口,问苏瓷儿,“你会答应吗”
答应什么苏瓷儿也下意识跟着看向隔壁厢房的女人。
对上苏瓷儿的视线,女人的双眸瞬时睁大,她急促喘息着,声音嘶哑,“我,我只是想回去看一眼我的孩子,他还没有满月,他还那么小,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的”
母亲,孩子。
苏瓷儿双眸颤了颤,她的喉咙里涌上一股奇怪的哽咽感。理性被感性占据,女人抖着眼睫,左手下意识搭上自己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如果能,那就帮一把。”
少年面色不变,只是眸色咻然变冷,他道“好。”然后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后就转身离开了。
苏瓷儿拎着手里的食盒呆呆站在那里,她望着晨曦下少年被拉长的影子,又轻又薄,像飘忽不定的落叶,无根无依。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瓷儿这一日都没有什么精神,连汤包都吃得没什么滋味,还被里头滚烫的汤汁烫到了嘴唇皮子。
“唉”她想到晨间少年离开时最后露出的那个眼神,更觉心中堵塞。
算了,睡觉吧,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苏瓷儿裹紧被子,借着窗户口照进来的一寸阳光闭上了眼。
这一觉睡得很长,苏瓷儿是被吵闹声弄醒的,她神色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发现喧闹声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那个女人,原本被关在厢房内的女人被压在了院子里,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仆使劲按着她,就跟按住一只猪狗羊牛似得。
那位李茂生公子,撩袍坐在丫鬟搬来的太师椅上,左手端茶,右手摇扇,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迫跪在那里的女人,扬高声音道“说,是谁放你出来的”
苏瓷儿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想起今日早上的事。
她左右看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