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眼瞧不是继续试探艾普尔的时候,便很配合地对莱克斯道“卢瑟先生,快来搭把手。”
艾普尔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但还是看见布鲁斯装作很吃力地将她从护栏上救下。末了,布鲁斯还颇为好奇地问了一句“哪儿来的手电筒”
手电筒
艾普尔疑惑地回头,这才看见,因为刚才的意外,绑在手腕上的绳子不知不觉已经松开了。艾普尔终于得以看清,被史蒂夫绑在她手上的,并不是什么炸弹,而是一个小巧的手电筒。
意识到自己被史蒂夫耍了的同时,艾普尔的脸黑得像是抹了一层深色的油彩。她站在护栏边,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打发眼前的两个人。
布鲁斯韦恩不必说,指不定一开始就完全看穿她了。不管她给出什么样的解释,布鲁斯都不可能发自内心地接受。她需要的,是一个表面上能糊弄过去的理由和借口。
至于莱克斯。艾普尔也不认为她需要给出完美无懈的借口。只要能维持住她的人设,不让莱克斯继续纠缠下去,今天的难关也就算过了。
思及此处,艾普尔心里大概有了个谱。她一边整理自己的仪表,一边酝酿着情绪。
缓过神的莱克斯,终于看向了艾普尔“你到底怎么回事”
艾普尔抬眼,眼里含着一点泪,脸上却尽是倔强“什么怎么回事”
质问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莱克斯觉得有点难受,这样的艾普尔让他有点不忍苛责。
但艾普尔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莱克斯,她倨傲地扬起下巴,摆出她那副没品富二代的姿态“你觉得是怎么回事,那就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关心你怎么想。”
说罢,艾普尔抬脚就准备离开。莱克斯下意识地抓住了艾普尔的手腕“少使性子。”
艾普尔回眸,冷冷地看了莱克斯一眼,随后又看向布鲁斯,脸上尽是冷漠“韦恩先生今晚舍身救我的行为让人钦佩,但是多管闲事的人是活不长的。我也并不打算向一个短命鬼道谢。再见。”
说完这话,艾普尔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绕道隔壁的露台,然后从那里重新进了会场。接着沿着墙根,一个人离开了舞会现场。莱克斯从舞会上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拎着高跟鞋。赤脚站在街边拦出租的艾普尔的背影。
舞会举办的位置并不是商业繁华区,今晚参加舞会的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人会打车走。所以全程的出租车压根儿就没想过往这边来拉生意。艾普尔穿着露肩的礼服,瑟缩地站在街边等车。那模样,看上去像是被上流社会逐出圈子的小可怜。
莱克斯下意识地想叫司机将车开过来。但当他看见艾普尔不时抬手擦脸的动作后,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艾普尔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在莱克斯的记忆里,艾普尔这一辈子做的事,都在维护她那毫无价值可言的脸面。她干过的,唯一不在乎脸面的事,大概就是高调追求克拉克肯特。除那之外,她无时不刻不在乎自己的脸面。用艾普尔的话来说,就是要当个biao子,她也要当最biao的那个
人们可以嘲笑她脑残、嘲笑她品味差,甚至可以嘲笑她粗鄙。但绝对不能够嘲笑她是个oser,如果有人那么做,她会和对方杠到怀疑人生。
而现在,那个什么都肯做,唯一不肯做oser的艾普尔哭了。在寒风簌簌的大街上落泪。提着高跟鞋,赤着脚,一个人站在街边,像一个失败者一般哭泣。
莱克斯很清楚,如果让她知道,她这一幕被他知晓了,她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亲近他。
他确实对她今晚的举动感到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