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事儿涉及太后,我不会从轻发落”杨老太太不去看摇摇欲坠的楚莞,冷声道“传家法”
“不不要。”楚莞吓得花容失色,跪着挪动身子,抱住老太太的大腿“祖母,祖母,我我只是觉得好玩,想和大家开个玩笑,真的没有恶意,祖母,阿莞没有恶意的”
自从沈驰出现说了那番话,楚莞害怕事情再查下去水落石出,不再执着说杨芙晕倒,反而顺势改口,一口咬定自己是和大家开个玩笑。
她只是个小女孩啊,和大家开个玩笑,虽然过分些,但是也会得到谅解的吧。
谁知祖母却动了家法,楚莞又惊又怕,忍不住潸然泪下。
“那你为何不在太后反问你时说清楚不在芙丫头出现时说清楚非要嘴硬到最后才说这是开玩笑拿你姐姐的名声开玩笑很有趣么”杨老太太厉声呵斥尚在犹豫的大丫鬟“还等什么,去传家法”
在场的姑娘仆妇们都垂头不语,没人敢为楚莞求情。
若是以往,琴昭早上前安抚祖母,但她听了沈驰的一番话,此时只漠然站在一旁,玩味的凝目楚莞。
“为什么不打她”楚莞倏然不再哭泣,反而伸手直指杨芙“祖母,这事她也有错你为什么只罚阿莞一个人这不公平”
“好啊”杨老太太冷下脸“你倒是说说,阿芙有什么错处
楚莞登时语滞,手也缓缓垂下。
若她本人讲述的是实情,那杨芙是个彻彻底底的受害之人,需要家人抚慰照料。
若杨芙说的是实情,那顶多是在太后寿诞上和姐妹玩乐的错处
为什么到了最后,错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楚莞呆呆跪在地上,只觉脑袋昏沉,像做了场噩梦。
家法很快传到,国公府的家法分小板和大板,小板责手,大板笞臀。
楚莞瞥了眼两指阔的红木戒尺,又看看粗重的青竹大板,脸色惨白。
杨老太太冷冷地扫视楚莞,下令道“拿家法小板打她二十记。”
听到是小板,楚莞暗暗松口气。
谁知这口气却没松多久,五大三粗的婆子们已利落地走上前,毫不顾惜地扯住楚莞娇嫩的左手,牢牢按在矮案上。
厚重的家法戒尺质地坚硬,一板狠狠敲下,手心登时红肿。
楚莞尖叫一声,惨哭出声。
她也是倒霉,自从来到国公府,一双手就没有好的时候,水泡刚下去,手心又要挨打。
一板接一板啪,啪打下,手心肿至透明,渗出殷殷血迹。
“祖母祖母”楚莞竭力哭道“求您求您别打了,我好疼。”
杨老太太坐在上首,闻言微微动容,但强忍着不去看她。
杨茉听她哭喊,虽未开口求情,却暗中吩咐丫鬟去请看外伤的郎中。杨蕖神色还算恭谨,姣好的眉眼却忍不住透出嘲讽的笑意,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而杨芙,只是垂着眼睫静静站在紫檀透雕旁,似乎并不关心这一切。
打到十板,戒尺上已沾了血迹,楚莞哀哀哭泣,好不凄惨。
杨老太太在心里叹声气,对楚莞,她一向是偏疼的。
这自然不全是长辈对外辈的疼爱,也是看她长得好,是个精细的孩子,
国公府的女孩不多,何况杨蕖轻佻,杨茉寡言,她抬举楚莞,也是暗中盼望楚莞能高嫁,好给国公府长脸撑腰,甚至想着日后有机会引荐,把她指给王爷们做侧妃也是可以的
却没曾想她做下如此没轻重的糊涂事儿这不是和她那没长进的母亲一个样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