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个年轻是有个厨师梦,却因着生活流离, 错失了梦想的人吧。
短短几刻, 池小秋已经脑补了十几万字可歌可泣的话本故事。
她刚想安慰一下薛一舌,却见那老头,竟径直冲过去拿起池小秋的刀
池小秋一时大惊, 忙冲过去, 稍一使力气,便将刀硬夺了下来。
一个女娃娃,手上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差一点点便拿到了刀的薛一舌, 到底不甘心, 一边向前扑腾着够池小秋手里的刀,一边吹胡子瞪眼道“把刀与我”
池小秋轻轻松松, 单手便将他架离危险的桌台锅灶前, 苦口婆心劝他“便不会做饭,也没什么打紧, 到我这铺子上吃的人,多半都不会做,想吃时过来便好了。”
不会做便不会做了,引刀自裁吓唬人作甚
她那把刀可是好容易请人打出来的,刀刃薄如秋水,斩肉立断, 切豆腐时好似没碰着东西般利落,若沾了血,以后她还怎么切菜
薛一舌力不及她,只能像只被按住了壳的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挣扎。
放开他
且待他用那个圆果雕出一只展翅的凤凰,给不识真佛的池小秋,开开眼界
池小秋拿出诱哄孩子的口气,劝他道“天也冷,雨也多,不如我现盛一碗汤,给阿爷放到褥子边上,喝了暖暖身子”
说话间,薛一舌心心念念的刀就被池小秋密密实实藏进了柜子,还咔得上了锁。
“小秋小秋”
池小秋正与想不开的薛一舌周旋,有人直闯进伞下,披着一个精致斗篷,红艳艳的风帽里露张雪嫩的面孔,咧着牙对她笑。
池小秋一时没认出来,犹疑着招呼“姐姐要些什么”
“你叫我什么”那人猛地扯下自己兜帽,气急败坏“池小秋你这便不够意思了”
池小秋一看,原来是高溪午。
一阵风卷着他脸上脂粉香扑过来,池小秋闻不惯,打了个喷嚏。
往日他都是穿着对襟大衫,戴着唐帽,一副正正经经的学子模样,可今天,池小秋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
啧啧啧好不正经
涂了脂粉,描了眉,还穿着明艳朱红大风帽的高溪午有些暴躁“跟我没关系,是我娘非逼着我穿的”
池小秋安慰他“虽不正经,却很好看。”
比她会打扮多了。
见高溪午眼见便要抓狂,池小秋立刻转了话题“今日要吃些什么新做出的八珍面,可要一碗尝尝”
当日池小秋在狱中时,高溪午每日躲了家人,在门口使了许多银子也没能见她一面,只能往里头送流水样送东西。因此那几天,有秦司事帮着打点,再加上高溪午走后门每一顿送来的肥鸡大鸭子,池小秋的日子过得比当初逃灾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刚从堂上出来,便见着了守在衙前一天的高溪午。
他红着眼眶,给了她一拳“花光了老子从小到大的压岁银子,总算是出来了”
他家中虽然富贵,可也不是随他取用,屋里所有物什都打了标记,少上一样房中丫鬟便要查问,若是从账房支出钱来,要过两三关,还要被他娘盘问。
高溪午只能像过冬囤粮食的小松鼠,每每过年长辈都会送金银锞子,刻成石榴葡萄荔枝桂圆的如意样式,他便看着落入自己钱袋的小家伙们,森森一笑,伸出了魔掌。
这么日积月累,从六七岁时攒到十四五岁,七八年的积蓄啊,他日日在怀里捂着,不敢亮给旁人看,好容易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