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为何,问问便知。从范大郎死后,到众人发现尸首,已经足足一天时间,这其中,除了当日与范大郎呆在一起的其他之人,谁也不知他死前,到底还有没有发生了其他事情。而能将这些物件放入范家最隐蔽处,且调换得如此轻易,竟让范大郎毫无察觉的人,除了一位,不做他想。”
众人都将目光对准了她。
“范大郎之妻,秀娘”
伴着一声凄声尖叫,秀娘尖利的声音里满是悲愤“你们是要冤死我一个寡妇人家么”
“大郎是我夫啊”
“我一个妇人,还有两个不知事的孩儿,全靠着大郎过活毒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我又能落得什么”
何师爷无动于衷,继续道“范大郎吃喝赌钱,样样不少,村中人皆说,若不是靠着你给东家西家做活补贴,几次拦着范大莫要卖了家宅田地,只怕你这一家日子更要不堪。且这多出的银钱首饰足足百两,能置得良田二三十亩,无家主者不必交粮税,你又一向勤俭,只会越过越好,有没有范大郎,好似没什么要紧。”
秀娘抖得好似狂风暴雨中一片落叶,泪珠子成串成串地掉,眼睛红肿如核桃一般,伤心到近乎糊涂的地步,口口声声质问。
“便是衙门,也不能这番污人清白”
“老天在上啊,你们是要冤死我么”
柳安县丞被闹了整整一天,头剧痛,看她这番寻死觅活的样,再也懒得与她兜绕,直接道
“范妻,若你心无愧疚,便说上一说,这调换的糕点为何藏在你家中这多出的银钱又是为何”
这回,任谁都能看到秀娘眼中那一下瑟缩,她刚要开口,柳安县丞便威胁半露“你可想好了,凭你说是何人,本官也能提了人来问个清楚,到时便是与你无关,也要加上十棍”
他能安稳坐到如今,也不全然是个草包,也有些手段,若秀娘真正不识抬举,他也顾不得要使上一回了。
秀娘原本要说的话,便噎在当地。
正在这时,出去提人的衙役兴冲冲进来,附在何师爷耳朵边“悄声”道“师爷让咱提的奸夫,已经找到了他已经招认,那些财物是他与了范妻”
他本是大嗓门,以为自己压低了声音,却不知叫得满堂人都知道。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个穿着冷蓝绉纱袍子的人,让人推搡着上堂来了。
这人长得圆咕隆咚,原本耷拉着头蔫蔫巴巴,听了这话,陡然跳起来慌忙辩解“什么奸夫我何曾做过奸夫”
柳安县丞目光如炬,冷眼看来“便是你和范妻合谋,设计毒杀范大”
这人瞪大了眼睛,脸上慢慢现出猪肝一样暗红的颜色,不可置信地看了秀娘一眼,杀猪般叫起来“范家大娘子,你可不能这样害我呀”
柳安县丞一拍惊堂木,怒道“这首饰银两难道不是你所送”
“是是我可我”
“范大郎被杀一事,到底与你有何干系”
“大老爷明鉴,这事可与我没有干系”
秀娘本来已经揪着自己衣襟,面色惨白,却在此刻突然间扑上前来,坚决道“我夫被杀,和他没有干系”
“可是与我银钱,教我掉包,栽赃池家姑娘,却与他有干系”
一片寂静。
堂上只能听见秀娘无助的哭声。
“从十几日前,他忽然登上我家门,许了大郎许多银钱,说只要去云桥池家铺子,想法让他们再也做不得生意,便能再多拿些大郎死的那一日,他又上门来,看着大郎惨状,竟威逼我说,若是不按着他说的去做,便传扬了满村,说看见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