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锦觅两人闹了半天,什么也没带走。
没有素锦的帮助,他们带走不了花仙,同样,素锦也不可能帮他们。
这两个人就像闹剧一样,沉溺在自我的情爱里无法自拔,好似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似的。犹记得当年的旭凤虽然天真了些,但好歹是叱咤一方的战神呀。
没了情魄的素锦不能明白他们的要死要活,就像如今她能十分坦然且无欲无求的看着前方来的天帝润玉。
两人隔着数十丈对视着,一个眼里古井无波,而另一个却是惊涛骇浪。余素锦而言,这段距离是实实在在的十丈,而对于润玉来说,两人之间隔的却是天堑。
努力把眼里的翻涌给压下去,他缓缓走过来,直接在素锦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踌躇的开口,“你还认识我吗”
还是白色的衣裳,不同的是衣袍上面隐隐有金色的丝线勾勒出祥云龙纹,隐秘又奢华;墨发束在冠里,叫眼前人少了几分文雅而多了几分凌厉。
素锦颔首,不喜不悲,“天帝,润玉,本座曾经的道侣,怎会不记得。”
忽略随着她的话落他突然变晶亮的眼神,她接着说“记得归记得,但之前干的蠢事,本座现在可不认。”
情魄都抽了,如果还来和她说情情爱爱,倒不如找块石头念念经,看看石头开不开窍。
润玉眼中的晶亮瞬间就消失了,趁酸涩还未溢满整颗心,“旭凤锦觅又来叨扰你了”
素锦“嗯”了一声,如今同为帝王,她还是忍不住问他一句,“你回去任天帝也好几百年了,怎么这两人还在蹦跶”
锦觅没了水神,没了花界,怎么感觉还是活着象牙塔里
同样的旭凤当了魔尊,怎么还有时间谈情说爱,仙魔要手拉手一起走吗
润玉当即一丝苦笑就挂在嘴边,想来自他上位后,却是不是位合格的帝王,这几百年他虽有动作,何尝不是在情伤。
他抬眼看向如今淡然又威严的人儿,算起来,如今的她竟然最像个帝王。
是因为不受情爱的控制吗
想着,他突然有些羡慕。
两人相顾无言,草草散去。
自那日两人相见后,润玉此后再也没来找过她,同样的,六界这一界竟再没出现过不知天高地厚的生灵来骚扰神墓的界门。
素锦将神墓更名为魂界,六界中的天界与魔界开战百年,死去仙魔无数,一半的人有几率来到魂界,倒是叫魂界中人忙得脚不离地。
等许多年后,六界之门的守门人突然来告诉她,门外的小谷内长了棵不知名的灵树,气味上有点像龙涎香,会攻击在门外骚扰的生灵,简直比守门人还像守门人。
素锦来了兴趣,便去看了看。
参天的大树,树冠好似要遮天一般,紧紧的守着界门。
素锦愣了愣,走上前缓缓摸了摸树干,体内的结魄灯不由自主的跳了出来,烛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流。
她不解的接着烛泪,赤红的液体在手心里仿若红宝石,可结魄灯烛火明明灿如暖阳。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结魄灯也会有烛泪。
跟在素锦身后的两个守门人看着她摸着树干沉默不语,也不敢上前打搅,只能在后面嘀咕着。
“你说这树什么来历”
“我哪知道。百来年前突然出现的,一没留神就变得这么凶悍,反正瞧着是向着咱们魂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