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吉普赛人驱邪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和信服度,这还不够,因为英国是个基督教国家,所以还得请牧师过来走个过场,否则怎么和街坊邻居打好关系
“至于你,”伯莎看似随意,话题却是一转,“急用钱也不至于连这点零碎都赚,若是正常需求,我可以借给你。”
伯莎随便一开口,却让托马斯表情一变。
他沉默许久,而后苦笑几声“谢谢你,夫人,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不用和我客气。”
“这不是推辞,夫人,之前急用钱,是因为我的一位弟弟得了急病。”
“现在已经好转”
“他已经死了。”
“”
伯莎愣了一愣。
“没关系,”托马斯看上去却不是怎么难过,他神情平淡,冰蓝色的眼睛里写着的更多的是习惯和漠然,“不是我亲生弟弟,夫人,他也姓泰晤士。”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向伯莎说明,死去的也是一名孤儿。
在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死一名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孤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名托马斯的“弟弟”,甚至比其他悄无声息死去的孩子要幸运一点,至少托马斯试图救过他。
伯莎想了想,从钱袋中拿了几个先令“这是你这次跑腿的费用以及,既然姓泰晤士,那么死去的也是我的弟弟,好好葬了吧。”
托马斯“大可不必,夫人。”
伯莎笑了起来“觉得我同情心泛滥我在拉拢你。”
听到这话,托马斯也失笑出声。
他到底接过了钱。
“我会为你祈祷的,夫人,”托马斯开口,“尽管你并不敬畏神明,可拥有一颗坦率的心灵。”
“”
作为一个天主教徒说这话,伯莎怎么觉得托马斯是在挤兑自己呢
不过,虽然连不拘小节的帮派青年也不认同伯莎这么胡来,但她的“吓唬人”计划效果拔群。等到下午的时候,南岸街邻里坊间已经在议论这次的买家是个厉害角色,请来了神秘高人杀了恶鬼幽灵之类的话题了。
至于伯莎本人,则在返回白马酒店之前又给托马斯找了个活要他去找几个建筑商。
翻新酒吧、重建宅邸是个麻烦事,这件事倒是不急。
她一回酒店,门童就将来的信件递给了伯莎。
天下这么大,如今会给自己寄信的也就只有伯莎的前夫罗切斯特了,她拆开信件一看,里面是一张一千英镑的支票,以及一封给简爱小姐介绍工作的信件。
支票自然是罗切斯特的第一笔还款,至于介绍信
伯莎拿着信件回到房间,简爱小姐正坐在客厅读书。
自从离开桑菲尔德后,简爱小姐一直同伯莎住在白马酒店,每日没什么事情,能陪同伯莎一起出行的就一起,不能陪同的便像是这般坐在客厅读书。
但显然乐于自食其力的简并不习惯这般安逸的生活,没有收入的日子让她坐立难安。这几日简总是微微拧着眉头,一副找不到工作很焦虑的模样。
今天却是个例外。
“爱德华来了一封信,说有一份工作介绍给你。”
伯莎往沙发上一坐,开门见山“我看了一下他的说明,若是信息属实,倒是挺合适的。”
简微微有些惊讶“什么”
伯莎“想要聘请家庭教师的,还是一名子爵夫人呢。她的女儿今年八岁,年薪给你开到六十英镑比桑菲尔德庄园的多,但伦敦物价也比乡村要高。”
简抿了抿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