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家主赵崇明就得知家中来了位来历神秘的小公子,第二日,裴昭才以晚辈礼正式拜见。
赵崇明原本就对裴昭的身份来历好奇,只还没来得及询问,如今得知他的来意后,一时间,心中更是涌上万千心思,这些念头只在瞬间闪过,他就像一个慈祥又温暖的长辈那样,笑道“赵家正好有瓷器生意,这只是举手之劳,你即使阿舍的朋友,以后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
赵青山闻言立即迸发出一股惊喜之情,裴昭也忙道“赵老爷肯相帮,李裴感激不尽。”
赵崇明只是抚须而笑,却并不居功。
赵家管事做事很快,第二天一位掌柜打扮的人就找上门来,北斗带着他去看货,那掌柜原本并未在意,全当陪客人了,谁知,见到裴昭带来的白瓷后,却大吃了一惊,大周初立,许多地方受战争荼毒,再加之道路不通,地域阻隔,不同的地区很少能进行交流,这就造成各地的文化与技艺相差极大,也正因此,这位掌柜见到曲阳白瓷后,才会如此震惊。
“这、这”掌柜深吸一口气,再看向北斗的目光,也不禁带了些惶恐“这样品相的白瓷,不知李公子带来多少”
北斗顶着他那张棺材脸道“十箱。”
“那不知这位小哥出价多少”
北斗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仍然用冻死人的语气说道“你才是买家。”那意思就是,你才是该出价的那个。
掌柜一噎,一腔的心眼儿都被堵了个半死,他先让对方出价,无非是想做到心中有数,之后好继续往下压价,谁知道却碰上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北斗十分臭屁不好说话,但那掌柜也是个厉害的,虽然这两人碰一块儿,颇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之感,竟也磕磕绊绊谈了下来,只是,直到最后掌柜离开,屁的有用消息也没套出来。
但,与掌柜的谨慎性格不同,赵崇明十分有决断,得知此事后,立即亲自找上裴昭谈了这笔买卖,裴昭收到银票时的心情十分的美妙。
赵青山一门心思都在为明年的乡试准备,并不知私下祖父与裴昭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竟然心照不宣的做成了一单生意,目的既已达到,也为了让赵青山专心备考,裴昭便从赵家搬了出去。
裴昭离开之后,赵崇明直接找上了孙子,将他与李裴如何相识以及两人相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讲一遍,不能有丝毫错漏,赵青山心中虽稍有疑惑,却也并未多想,当即将二人相识以及之后如何相处的全都讲了一遍。
这个不知来历的李裴,喊房庸为师兄,随身带着百十人的护卫高手,能直接从曲阳拉来多半个瓷厂,再结合他近来查到的东西,一种答案似乎开始呼之欲出
老练狡诈如赵崇明,只要一想到某种可能,也禁不住脸热心跳起来。
对于赵崇明私下的喟叹,裴昭全然不知,当然,即便知道他也顾不上,因为他实在太忙了,一到福州城,宋家叔侄就开始到处寻找合适的窑土,单单这个过程,就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等真正寻到满意的窑土,准备开始烧瓷时,已近年关。
这时,裴昭也准备开始卖他的新式丝棉布了。
裴昭十分不要脸的给这种丝棉布起了个新名字君子布。
触之柔滑温润,稳健厚重,色泽明亮无瑕,却并不过分耀眼,不屑与之众生争锋,只求孤芳自赏,沉默的同时亦不失其骨气,总之,凡是君子应该有的品行有点,裴昭都挖空了心思和君子布联系起来,为了更好的广告效果,裴昭这位二进宫的秀才公,也不讲读书人的节操了,自己给自己炒作,这一番搔操作下来,北斗那张棺材板脸隐隐有石化的痕迹,南玑则快哭出来了。
于是乎,也不知从何时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