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郑淳备好马匹衣物行囊盘缠,又亲自把人送走,裴昭望着早已没了人影的官道,心中一时难免有些惆怅,九星看了嘟囔道“郑大爷也忒死心眼,都是要去从军打仗,辽东去得,怎么就不能跟您去闵地了”
裴昭瞪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要去闵地了”
九星作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大爷你都是匡郑大爷的”
裴昭“”
死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裴昭吩咐他道“去,把风叔喊来。”
不一会儿,两人来见裴昭,他直接道“风叔,我们的行程需要变一变。”
裴风发挥了他优秀军人品质,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道“大爷,您打算怎么变”
裴昭看向他“我途中想去一趟曲阳。”
“曲阳”裴风思索片刻,像是终于记起曲阳这个地方,有些不解道“大爷,咱们去那干嘛这个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在前朝时,曲阳白瓷就是特供大内的贡品,如今天下已定,百姓修养生息二十年,我在京城时便派人打听过曲阳瓷器,听说近些年发展的相当不错,我们正好顺路去曲阳,也好瞧一瞧曲阳的顶级白瓷。”
九星道“大爷,你去曲阳是去买瓷器”
裴昭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道“是也不是,我去曲阳的确是对瓷器感兴趣,不过我并非要买瓷器,更是打算开窑厂。”
“什么,开窑厂”九星大惊“可咱们这些人,也没哪个懂得烧瓷啊,大爷,不是我泼你冷水,咱们这帮人在外行走,用的李家行商的名头,可不是英国公府的名头,你就算去曲阳偷师学艺,人家也不一定会给你这面子。”
裴昭敲他一个爆栗“谁说我要去偷师了,我能做那么没品的事儿吗再说了,我有人有钱的,用得着偷吗”
裴风为人向来稳重,对此也持不赞同态度,劝道“大爷,你去曲阳,想必为的是顶级的技艺,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咱们虽然也算人多势众,可要到别人家门口,买人家安身立命的技艺,我估计那些人是不会答应的,而且,夫人吩咐过,咱们离开京城后要尽量低调行事,也不宜太过强硬逼迫。”
若跟这些纯粹的古人谈什么叫做商业运作,资源整合,估计明天早上也说不清,于是,裴昭直接说出了他的打算“我打算与曲阳窑厂合作,去闵地开一家新的瓷窑厂,我负责在前开路以及到闵地之后找销路,而曲阳商家只需要潜心烧瓷即可,如此合作,彼此共赢。”
裴风九星听后,一时陷入思考之中,很显然,如此另辟蹊径的方式,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理解一下,裴昭道“风叔,你把舆图拿来,我们一起商定下路线。”
九星在一旁自告奋勇“我知道舆图在哪,我去拿”
不到片刻,九星拿来舆图,等舆图慢慢被展开后,裴昭吃了一惊“风叔,这、这副舆图,若我没记错,应是父亲书房那一副吧”
古代舆图属于顶级军事机密文件,越是详实准确的舆图,绘制越是困难,需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非军功立世的人家,没有这样的宝贝,英国公府当初军功起家,也有几幅舆图,而最大最精确的一副舆图,一直被裴昭的老子英国公裴元凯收藏,裴昭幼时学辨舆图,都是一些粗制的小舆图,他知道母亲给他也准备了舆图,一直以为应是那种小舆图,却不想,竟然是把父亲珍藏的那一副给拿来了。
裴风一副便秘脸“夫人,夫人说,反正国公爷平日也很少看,即便她拿了,估计国公爷也不见得察觉,与其留着发霉,倒不如给大爷你使。”
裴昭
裴昭最终只能感叹一句,这浓浓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