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后不禁呀然“裴昭”
“怎么,郑大哥你难道不知道是我南玑没告诉你吗”
“我迷糊之间只知被人救了,并没问清主人家是谁,都怪我莽撞了。”
裴昭知道,定然是南玑那混球弄了鬼,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了意义,说来,在京城时,两人仅是点头之交,知道郑淳离家出走,他也只是唏嘘感叹一番就忘在了脑后,谁能想到命运竟然这么神奇,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在这种境地下相遇了。
郑淳是个聪明人,以裴昭的身份,带着如此多的侍卫仆从出现在这个地方,其中肯定有问题,但显然人家才救了他的命,贸然询问定是不妥的,于是他识趣的没有多问。
与郑淳不同,裴昭却是对他十分感兴趣,他道“郑大哥,你离开京城可有目的地又打算做些什么呢”
裴昭不是平白问这些的,他见到郑淳后,突然有了一个拐人的计划,对于未来,他有一个模糊的想法,这时,他十分需要一个伙伴,郑淳为人聪明,即不缺毅力也不缺志向,实在是个不错的助力和搭档。
但,出乎他的意料,郑淳目光坚定道“我的几个舅舅当年都被流放辽东,我要去辽东,在那,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军中闯荡一番事业出来,我这个承恩公府世子头衔,在京城中或许没多大的用处,但到了军中后,只凭这一点,便没人敢打压我夺我的军功,哪怕过程艰难些,我也从会凭自己站起来的。”
“辽东苦寒之地,郑大哥若是想挣得军功,何不南下”
郑淳摇头“虽然以陛下之雄才大略,将来必定会对后晋用兵,但闵地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远不是我能玩得转的,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裴昭惋惜“我原想,若郑大哥尚无计划,打算邀你同行的。”
“同行”
裴昭摊手“是啊,同行,不瞒郑大哥,我是在京城犯了事,待不下去了才跑出来的,如今看来,我们两个也算是殊途同归了。”至于到底犯了什么事,郑淳没有问,裴昭也未多说。
郑淳郑重道“昭弟今日大恩,为兄时刻铭记心中,将来若有用到我的一日,为兄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今日不能和昭弟同行了。”
“郑大哥说的哪里话”裴昭连忙止住他的话“我当初救你,原也不是为着想施恩,我们这对难兄难弟,今时今日在此相逢,既是命运也是缘分,不必再提回报不回报的,今后我们只叙友情不叙恩情。”
郑淳眼眶微微泛红,嗫喏半晌,最终道“我离开京城,从今往后也不再是承恩公府世子,我有的,唯有我这个人而已,若是昭弟不嫌弃的话,不如你我二人结拜如何”郑淳说出这些话,不得不说是因为再裴昭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虽然在表面看来,裴昭带着足够的人手和银钱,但实际上,他们两人都是孤独的流放者。
在这个偏僻的小城中,两个命运相仿的年轻人,以另一种方式,为自己孤独的生命寻到了一种慰藉,自此之后,即便两人分隔两地,多年无法相见,只能凭信件交流,都没能使这种结于少时,于孤独彷徨中诞生的友情褪色半分。
待郑淳彻底养好病后,两人结拜,郑淳为兄,裴昭为弟,之后,一南一北,两人各自向着属于自己的命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