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凯听完后,眉间皱起,面色隐隐不快,大步走向兰芝院,刚想喊人,就见李璇玑从座位上缓缓站起,他心中略有迟疑,道“我听文叔说,你今天满府抓人,到是搞出不小的动静”
李璇玑伏一礼,微不可闻叹一口气,道“国公爷,大哥儿今日在家中被人推入湖中,幸亏清姐儿这丫头粘着要找哥哥,这才看见,妾身至今仍在后怕,若、若是清姐儿晚了一步,又或者当时清姐没去找哥哥,等真的发现大哥儿不见了,一切就都晚了啊”
裴元凯听到儿子在自己就被人推进湖里,瞬间怒火中烧,虎目圆睁“可请太医看过昭哥可有大碍”问完也不等她回答,就大步流星进了屋内,掀帘而入,见儿子正坐在临窗炕上和老娘说说笑笑,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父亲。”
裴昭想要下炕行礼,却被裴老夫人一把拽住,嗔道“你给我老实坐着,那是你老子,又不是外人,现在的大事是要好好养身子,不是讲究这些虚礼的时候。”
裴元凯亦道“听你祖母的,把身子养好,别叫老人家替你操心,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见屋内气氛和乐,一老一小二人凑在一块,把老太太哄的不时捂嘴直乐,裴元凯就放下了心,走出屋外,问清府中丫鬟婆子都关押在哪,就喊来长随亲自提审去了。
李璇玑看着这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和悲哀,最终,全部归为平静,只冷声吩咐道“去告诉裴风,他手里的那份供词,国公爷若是张了口,就给他,若是没有张口,就不必给了。”
丫鬟领命,悄无声息退去,李璇玑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转身进了室内陪儿子说话。
裴元凯心中怒火汹汹,在他的国公府内,就胆敢伸手谋害他的嫡子,简直吃了熊心豹胆,活腻歪了,此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都有哪些仇家,其中谁又有这等手段,至于妾室谋害嫡子,这样的念头根本想都没想,他的后宅自来妻妾和睦,根本不会发生如同承恩公府那样的丑事。
事关国公府颜面,裴风生怕出了漏子,全程亲自抓人,看押,审理,见裴元凯匆匆而来,立马垂手侍立一旁,裴元凯强压心头火气,问道“人呢都审出什么来了”
“回国公爷,经属下查证,推大爷入湖的是桂香院宋婆子的丈夫宋大柱,据他亲代,附近当值的婆子,由宋婆子出面以吃酒的名义匡走,宋大柱则躲在假山石里,”怕裴元凯不知前因后果,裴风又解释道“近来天气闷热,大爷有时喜欢一个人躲到莲叶下小憩片刻,宋大柱就是趁此机会,谋害大爷的。”
随着裴风的话出口,跟随裴元凯进来的长随小厮都老实低着头,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才好,能站在这的,就没一个蠢人,桂香院住的是哪个,那是国公爷的爱妾何姨娘,除了这层宠妾身份外,何姨娘更是国公爷的嫡亲表妹,裴风剑指桂香院,虽没有明着说,可谁不知道那宋婆子乃是何姨娘的乳母,得力心腹,且,裴风这话,初听之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细细思索一下,主子的行踪向来是隐秘,宋大柱一个奴才,他怎么会知道大爷的习惯还有那宋婆子,收买当值的婆子,月牙湖是当年老国公爷修建的,引的是护城河的水,占地足足好几十亩,附近当值的小厮婆子少说也得二十来号人,这宋婆子哪怕天大的面子,也不能一口气清光这几十号人啊,这背后的事情,啧啧,真是不好说。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