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夫人多精明的一个人,不管她与裴昭关系如何,但当着外人,尤其是当着花老太和齐大柱的面,对孙子,那是变着花样的夸,在她的口中,她的亲孙子裴昭,那就是天之骄子天生神童众多大佬赏识的强强人设,总之,天地之间,能生出她孙子这样的一个人物,那必须是百年都难遇的。
至于说何老夫人这番吹捧有没有用,单看花老太与齐大柱这对祖孙惊愕又呆愣的神情就知道了。
齐大柱哪怕再英雄,再仗义,说白了,无非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鳖而已,而裴昭,那却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他平日里所接触的人,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人,正因如此,单单何老夫人这一番吹捧,才会起到如此振聋发聩的效果。
齐大柱平日对何汴之十分敬重,每每都以先生称之,可何汴之只是个秀才,裴昭呢,童子案首,弱冠进士,这其中的区别,就好比高中学历,与博士生之间的差别,有时候,根本连比都不用比,只报一报资历,就能将对方羞到地缝里去。
果然,在听完何老夫人这番话,齐大柱再看向裴昭的眼神,就开始隐隐变化了。
齐大柱不像花老太那样好忽悠,但此人一向对读书人极其钦佩,否则,也不会把个何汴之尊称为先生了,最初,他也以为裴昭是来混日子的纨绔子弟,但当他听说裴昭十二岁便能考中案首时,他再看待裴昭的心情瞬间便不同了。
那是脑残粉看待偶像的一种心情。
见齐大柱看裴昭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提防变成仰慕,何老夫人便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她一把拉起花老太的手,笑着道“我的老妹妹啊,我看啊,小辈儿的事,就让他们小辈儿自己去解决,咱们两个老姐妹,先进屋里去说话,老姐妹儿,你是不知道,我这一日不见你,我这心里就想的慌啊。”
裴昭心情极其复杂,说实话,比起感激,他对这件事更多的则是意外,对自己这位祖母,他想,他还是了解的不够彻底。
既然梯子都架到这个程度,若再抓不住,那就不是裴昭了,听了何老夫人的人,裴昭对齐大柱淡淡一笑,只这一个简单的笑容,世家子弟的矜贵与气度便显露无疑,他微抬手臂,对齐大柱道“阿弟,这边请。”
在裴昭面前,齐大柱本就有些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待听到裴昭这声阿弟后,黑炭似的脸瞬间爆红,一个没注意,脚下趔趄,险被摔个狗吃屎。
裴昭将齐大柱请到书房,最初,齐大柱多少还有些局促不安,但等到真正坐下之后,他便渐渐恢复了镇定。
裴昭没有再和他玩一些斯文把戏,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来桥县也有些日子了,因为修建府衙之事,我与咱们这儿的百姓也慢慢熟识,而我在他们口中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个名字,便是你齐大柱。”
“我一介粗人,无非仗着还算有几分胆量而已,大人的一身学问,才是真正值得人钦佩的。”齐大柱道。
裴昭笑道“我到是认为,人的勇气和学识在某些方面,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不同于家世与财富,能够被人轻易夺走,而这些,是跟随自己一生的东西,别人再无法夺走的。”
听了裴昭的话,齐大柱不由双目发亮,这样新奇的说法,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可细细想来,却越品越有道理,他有些羞赧的摸摸后脑,终于咧嘴,露出一个耿直的笑容来。
一个良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
两人叙完闲言,再谈正事,彼此间便少了许多试探,齐大柱也愿意同他开诚布公的说话。
“裴大哥,”齐大柱道“你来桥县的时间不算短了,又是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你也听说了咱们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