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却是不接他这高帽,只是道“我要亲自花钱雇人建府衙之事,老牛你可替我和大家说了”
老牛笑道“说了说了,大家伙听后都特别兴奋,都说要来给大人帮忙呢。”
与此同时,一户略显破败的屋舍内,一个身长九尺的健壮青年,正大跨步的坐于自家厅堂内,面无表情的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大哥,那个姓裴的,这次来咱们桥县上任,足足带了一个车队来,而且,那些车上装的,可都是顶顶好的东西,就连他拉车用的马,都比胡总兵账下的战马要好,更别说他那些护卫穿的衣服了,”说着,他眼底就不由流露出一丝贪婪之色“大哥,你说,咱们若是将这个姓裴的给做了,然后将他带来的那些东西”
二狗的话还没说完,齐大柱小船一样的大脚板就踹向了他的肚子,二狗子反应不及,啪叽一下栽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就再也站不起来,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
二狗子如此下场,众人立即噤声,全都战战兢兢的看着齐大柱,再也没有人敢胡乱说话。
齐大柱狼一般的眸子慢慢的在众人身上扫视,直到整个氛围针落可闻之后,他的冷冷的开口“我曾亲口和总兵大人保证过,等到桥县新的县令上任后,我会帮着新县令安抚民心,帮着他立稳脚跟,我说过的话,你们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齐大柱身后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站出来,有些为难的道“阿齐你一腔赤子心肠,可就怕别人不是这样想的啊,有到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就算将手中的权利痛快放手,可你能保证新来的县令对你不忌惮吗倘若他怀恨在心,等你放弃了手中的权利后,反过来,你就会成为别人案板上的肉啊,人心难测,不能不防啊。”
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道“大柱哥,先生说的一点没错,谁知道那个姓裴的是人是鬼,大哥你为人仗义,兄弟们也不图落得什么好处,可有一点,咱们自身的安全得有个保障啊。”
这时,齐大柱终于慢慢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同时,也带着一份年轻人特有的清朗“你们的担心我都知道,放心,我肯定会给大家寻条退路的,而且,我昨日听老牛说,新来的裴县令打算自己花钱雇人来修缮县衙,你们自己觉得行,或是家里人想去的,可以去看看,也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这个新来的裴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齐,你心里也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只看他这一手,就能看出,此人心机城府并不低,并不像那些只为来熬资历的权贵子弟。”何汴之道。
齐大柱忽得笑了一下“先生说笑了,那些背靠大树下来历练的权贵子弟,有几个会来桥县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裴昭不计钱财,中间又有一个老牛帮着牵线搭桥,很快,他就找齐了修缮的工匠,开始动起工来。
裴昭初到时,那一身气派,看在桥县百姓心中,就如那天上仙人一般,彼时,大家都处于观望状态,谁也不肯主动去凑近,泾渭分明的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可自打听说京城来的裴大人愿意花钱雇他们修县衙后,情况就大大不同了,钱啊,那可是钱,就桥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饭都吃不饱,更有不时来抢劫的鞑靼人,许多人,连钱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一听给裴县令干活就会给钱,所有人全都振奋了
原本,裴昭与桥县百姓之间那层厚厚的坚冰,硬生生被万恶的金钱给融化出了一条路。
裴昭不管饭,但工钱三日一结从不拖欠,等手中摸到了真钱,桥县百姓对裴昭的态度可谓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心思灵巧的妇人,会专门做了饭食来这里卖,所谓腰包鼓了,腰板挺的就直,因每日都能挣到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