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何氏的命, 何氏三子皆已长成,在这时要她的命, 那裴邺兄弟三人, 必将会视李璇玑母子几人如死敌, 英国公府下一代,将会举刀相向,他李璇玑的儿子有本事,自然是不会输的, 到时, 死的那必然是
何老夫人突然不敢再想下去,李璇玑,李璇玑简直其心可诛
这个可恶的女人, 何老夫人愤怒的瞪向李璇玑, 却发现这个女人正在笑意吟吟的望着她“母亲,我们都是做娘的人, 为母则强,有人胆敢对我的儿子动手, 我一定会亲手宰了她,可是, 十年前,你们所有的人都要你忍下,好,我牙齿掉了混着血往肚子里吞,我忍下了, 可这刻骨的仇恨无时无刻的不在折磨着我,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甚至无数次的问老天爷,这一切都是凭什么,想我李璇玑,前半生风光骄傲,后半生却落得如此地步,我不甘心,母亲,我真的不甘心啊你明白那种万箭穿心的痛苦吗我体会到了,你尝过那种无尽的绝望吗我尝过,你们所有的人,认为我坚强,我厉害,所以,我在英国公府,只要是委屈,就全都由我受着,只要是亏,就全由我担着,可是,母亲,夫君,我纵然是厉害了些,也只是个女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受伤,为什么,你们谁都没有为我想过呢为什么”
“你,你你,你疯了不成”何老夫人只觉此时的李璇玑,无比的可怕。
李璇玑抚了抚衣裙,绽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来“如今,我儿有了出息,已经能给我撑腰了,我何必还要像个孙子一样,继续再忍耐下去母亲,夫君,今天,我是一定要出府的,你们若是同意的话,那大家还能维持些面子情,若是不同意的话,母亲,夫君,你们是明白我的性格的,我可从来不是受人威胁之人,母亲,您那点小把戏,吓唬吓唬昭哥儿也就罢了,若您敢将同样的招数使在我身上,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对了,母亲,容我提醒您一下,当年何氏谋害我儿,所认下的罪状,我可全都留着呢,谁要是敢惹我,我就去直隶府去递状纸,取贱人何氏的命”
何老夫人被眼前这个满脸煞气的李璇玑骇的后退几步,诺诺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裴元凯闻言,看向李璇玑的目光露出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痛苦“阿容,你,你怎么会”
李璇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甚至都笑出泪来,她看向裴元凯“国公爷,我心里一直都在疑惑,难道昭哥儿,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贱人何氏敢对你的儿子动手,你竟然轻飘飘的就饶过了她,你还是那个一身英雄气概的裴元凯吗昭哥儿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他在外亡命天涯时,你就将贱人何氏放了出来,还叫她继续张牙舞爪的掌管府中中馈,我真想劈开你的胸膛,亲眼看一看,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虎毒不食子,你对自己的亲生之子,竟凉薄至此”
“阿容”裴元凯痛苦的闭上双眼,他想要张口辩解,喉咙却像被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至此,李璇玑出府之事,已无人可再阻拦。
今日这场热闹的大戏,李文虎被迫充当了一回观众,真是浑身的不自在,原本,他心疼于妹子的遭遇,想要与裴元凯好生说道说道,无奈,妹子和外甥战斗力实在太强,以至于根本就没有他发挥的余地,而且瞧着这满脸写满惨兮兮的母子俩,他也不好再落井下石了。
李文虎轻咳几声,道“阿容,昭哥儿,时间不早了,若是妹夫和老夫人没其他意见,不如,就先让阿容和昭哥儿他们夫妻住段时间如何毕竟,如今这昭哥儿媳妇也离不得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李舅舅不愧读书人出身,这和稀泥的本事也是十分了得的。
裴元凯派人将何老夫人送回房,而后有些惭愧的道“舅兄,今日之事,真是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