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裴元凯无奈,想要解释,还没开口就被何老夫人给撅了回来“你给我闭嘴”
裴元凯只得讪讪闭嘴。
不愧是人老成精,瞧瞧这些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若不知道的外人看了,怕都要以为老太太这是在维护儿媳妇呢,明褒暗贬,指桑骂槐,真是厉害到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裴昭若真被这些为难住,那也就不是裴昭了,他对何老夫人恭敬行一礼,慢慢道“祖母,您的一片好意孙儿心领了,只是,母亲在英国公府生儿育女到是真,打理家事却是未必,母亲窝在小祠堂里这么些年,我这个做儿子的看着心里也难受,父亲侍您至孝,万事都不会让您受委屈,所以,只有我母亲受委屈,祖母,您有了一个好儿子,才能过得这么顺心顺意,同样,我母亲也有我这个儿子,虽然我不及父亲百分之一,但也愿意向父亲学习,大丈夫立世,若连母亲都不能孝顺,也就白白在这人世上走一遭了,还请祖母体谅孙儿这一片心才是。”
“昭哥儿,”何老夫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这孩子,自小就是这样,总爱自己心里拿主意,而且,只要你拿定了主意,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祖母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可昭哥儿,祖母也有祖母的难处,你还太小,不知道当年的事,你姑母阿不,是何姨娘,当年你祖父是通缉犯,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在外闯荡,都是何家收容照料我们母子,后来,何家更是因为你祖父的失误,最后全家倾覆,当时,何家只剩剩下何芜这一根独苗,当时,祖母就想着,只当我今后多一个女儿了”何老夫人擦擦不断低落的眼泪,继续道“这丫头,她和你父亲两人一起长大,日久生情,等我发现时,已经拆不散了。”
何老夫人老眼浑浊,眼里有止不住的悔恨和痛苦“后来后来,你祖父嫌弃何芜身份太低,配不上你父亲英国公世子的地位,便亲自登门定远候府聘了你母亲,说来说去都怪我,我既想你父亲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正妻,也不忍心拆散何芜和你父亲,这才最终选了个折中之法,你母亲为正妻,而何芜为妾室。”
何老夫人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你母亲呢,出身名门,人漂亮又高贵,我这个老婆子在她面前,只有自惭形秽的份,你母亲这般厉害,芜姐儿本就是个妾,我怕她在你母亲手底下受委屈,难免也便偏疼了一二,可手心手背都是肉,祖母的心也是肉做的,你叫祖母该怎么办啊,昭哥儿啊,你别怪你爹,要怪就怪祖母吧,造成今天这一切,说到底,全都是祖母的错,是祖母叫你娘受了委屈。”
何老夫人说的伤心欲绝,可裴昭却半分都没有动容,他将何老夫人搀起,然后用一种无比冷静的语气道“祖母说的是,的确,这人心本就是偏的,所以,母亲嫁入英国公府多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小祠堂,而何姨娘,却执掌府中中馈,名为妾室,锋芒却直逼主母,祖母,您的心偏到了何姨娘身上,而我的心,偏到了母亲的身上,我能理解祖母的为难,也请祖母理解孙儿的一片苦心才是。”
听了裴昭的话,何老夫人眼睛发直,却讷讷不发一言。
“昭哥儿,”何老夫人浑身都开始颤抖,她老眼泛泪,看着裴昭;“昭哥儿,就当祖母求你了行不行,祖母给你们母子赔罪,祖母给你跪下了”
何老夫人一边说着,竟真要给裴昭下跪,此绝招一出,不但裴元凯彻底傻眼,连胸有成竹的裴昭都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他赶忙跪在何老夫人面前“祖母,您这是干嘛,您赶紧起来,您这不是折孙儿的寿吗”
裴昭原本一直智珠在握,可到此时,他的额头却是开始不断的冒冷汗,他一个为人孙者,竟将祖母逼得下跪,不管谁是谁非,倘若此事传出去,他们母子怕是要被人的唾沫星子直接淹死,到那时,别说接母亲出府,怕是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