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良主动进攻, 陈士承在后方支应,两人定计之后, 秦元良就将夫人派进宫去, 提前与妹妹获得联系, 以期相互照应,届时好一举将裴昭与花贵妃彻底钉死
秦元良朝堂打滚多年,深谙保密就是保命的道理,为此, 他事事小心, 日夜提防,唯恐走漏了信息,导致最后功亏一篑, 只是, 千防夜防,也没能防住他的好女婿, 陈宗宝这个猪队友,因为太过得意忘形, 一时不慎,叫裴昭提前察觉不对, 裴昭这才能抓准时机,打了一个十分巧妙地时间战。
秦元良在清晨睁眼的那一刻,全身上下就充斥着一种兴奋感,他由夫人服侍穿衣,用完早膳, 然后怀着诡异的激动坐上轿子。
裴昭、裴昭,秦元良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十年,足足十年,他无数个日夜难以安眠,忍得心头都滴血的十年,今日,压抑在他心中十年的杀子之仇,总算能有一个了解了,裴昭,你敢杀我爱子,来日,我必定取你项上人头来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秦元良下轿,踱步进入宫门,他脊背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只有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一步又一步,他脚下的步子坚定又平稳,成功就在彼岸,今日,就是他的复仇之日。
秦元良大踏步的迈入乾清宫,扑通一声就跪在当场,紧接着便是一通嚎啕大哭,秦贵妃盛宠多年,连带着,周宣帝对秦元良也颇有些情分,再加上这是个聪明人,不但能力强,且事事都能合他的心意,对他,也就比寻常大臣多了那么几分看重。
周宣帝才下早朝,正打算用膳,听见秦元良来了,想着他昨日便递了折子,正好与他一起用早膳,他也好问一问福州的情况,毕竟,他就是再信任欣赏裴昭,也不可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再者,这二人素有仇怨,从秦元良的口中,他也能听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谁知,还没等周宣帝开口,秦元良就跟死了爹似的一通嚎,着实将他吓了个够呛,他耐着性子问道“爱卿,有什么话你就说,你这是何意啊”
别看秦大人哭得跟死了爹似的,但就这样哭,一点都没耽搁他老人家说话,而且,人家还能做到口齿清晰,逻辑严谨,叫人不服都不行。
秦大人为大计着想,老脸皮子算是彻底豁出去了,他整个人伏倒地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陛下,老臣不想如此,可亲眼见了陛下后,实在是忍不住,老臣是为陛下委屈,为陛下不值啊”
“爱卿,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如此替朕伤心啊”周宣帝问道。
“陛下”秦元良猛得直起身来,顶着两只烂桃眼睛,义愤填膺道“老臣要状告海昌伯,新任行人司司正裴昭居心不良,他伙同福州同党,算计陛下,陛下,花娘娘进宫一事,正是裴昭与同党一手造成,此事,老臣皆查有实证,老臣不愿陛下受此小人蒙骗,即便遭陛下厌弃也要将此事揭发出来,陛下,老臣是为陛下哭,为我大周哭啊,老臣实不愿见到陛下被如此算计啊”说完,又是一顿声振寰宇的嚎啕大哭。
陈士承几十年的首辅,不是白做的,他对周宣帝的了解,也着实可怕,若非裴昭足够警觉,冒着巨大风险走那一遭,今日之事,其结局也许还真不好说,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也许,裴昭与陈士承这场生死缠斗,陈士承最终还是棋差一招,输在了自己人身上。
周宣帝身子微微后仰,神情已有些不虞,他淡淡道“不知爱卿口中证据在哪呈上来给朕看看。”
秦元良一心都沉浸在大仇即将得报的兴奋中,因此,他也并未注意到,周宣帝的神情有种过分的平静,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颤抖着递与海桂,海桂头也没抬,恭敬万分的将奏章呈给了周宣帝。
周宣帝随意的翻开奏章,只是,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