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于归顿了顿,随后放慢速度。
可两人腿长有别,步伐实在相差太大,甘棠又有高跟鞋这个道具拖后腿,不得不继续向前跑,一时没注意到脚下,被草坪上的小石子绊倒“哎呀”
任于归问声转过身,见她摔倒在地,身体不等大脑反应,已经即刻走去。
他蹲下身,见甘棠低头不语,不由得缓了语气“怎么了”
甘棠今晚遭遇接二连三的意外,同他出来又一路提心吊胆,现在还摔得钻心疼,原本就不是坚强的性子,闻言十分委屈,眼睛红红,好似随时会落下泪来“都跟你说了走慢点,你还走那么快,好疼的。”
眼见她要落泪,任于归正想训她一句,过于娇气。
甘棠已经将细白的手掌在他面前一扬“就怪你,都破了,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见她细嫩的手心里,占据大半手掌的伤痕,任于归原本的话再也讲不出,皱眉“先去屋里上药。”
说着犹豫看她“还能站起来吗”
甘棠点点头,她就是屁股摔得有点疼,脚倒是没事,听到要上药,娇娇气气的同任于归讲“我要去疤药。”
要带她去冲洗伤口,涂消炎药的任于归
手掌留疤这件事,已经成功超越对任于归的惧怕,满满占据甘棠心神,令她愁眉不展“也不知道你们家的去疤药管不管用,要不还是快送我回家吧,快走快走。”
任于归见她这样跳脱,干脆不再多言,直接捉住她手腕,朝大宅走去。
“喂。”甘棠被他强制带往和宴会厅相互独立的大宅,十分不满,张口就要反对。
任于归侧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
甘棠秒怂,不再多言,老实跟着他走。
他好凶啊。
本少女被胁迫了,嘤嘤嘤。
甘棠没注意到的是,原本要小跑才能跟上的步伐,此刻频率已经和她相同。
任家大宅里只留了两名帮佣,其他人都在宴会厅。
见少爷此时进来,还带了个面生的小姑娘,心中好奇,却不敢多问,只低头同他打招呼“少爷晚上好。”
“取纱布过来。”任于归不由分说,强势的将甘棠安置在沙发上,“坐好。”
自己则转身走向厨房,拿盐水。
“小姐,给您。”佣人动作很快将纱布送来。
任于归还没来。
甘棠闲的无聊,想到任于归一晚上都不怎么好的脸色。
想了想,抽出一张已经剪的方方正正的纱布。
任于归过来时,见甘棠正老实坐着,表情不易察觉的放松些许。
走到她身前“伸手。”
甘棠十分有眼色,能屈能伸,乖顺将擦破一大块皮的手伸出。
任于归看到占据整个手掌二分之一的血渍,眉心皱了皱。
用纱布侵染了温热的盐水,蘸去上面细小的沙砾与灰尘。
甘棠手心被盐水刺疼,忍不住缩缩手心。
“疼”
“嗯,你轻点嘛。”甘棠自小就娇气的怕疼,这会儿要是在甘家,肯定闹着把手收回来,不让碰了。
可遇到面前这个惹不起的冷面神,实在没那个胆子,只能忍疼交代。
“破了当然会疼,我弄快点,你忍一忍。”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忍一忍。
疼是那么好忍的吗
你不知道下手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