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
容鸷又猜对了。
容鸷看着宁娉那几乎可以称为惊恐的表情, 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眯起狭长的眼睛, 英俊的面容上荡漾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始终定格在宁娉脸上,好像要把宁娉这个人看穿似的。
可是宁娉并不觉得有多么好笑, 她唯一的感受就是深深的窒息、难以言喻的窒息
很快, 这片窒息被容鸷打破, 他一只手突然放开了宁娉。
就在宁娉以为自己得到自由的时候, 却感觉容鸷的手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你真是厉害啊。”
她已经记不清楚容鸷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容鸷意外的非常平静, 甚至摆出一副自问自答的口吻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满意这桩婚姻你早就知道我会比你积极地寻找解决的办法,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有任何作为。”
宁娉慢慢地睁圆了眼睛,她几乎掩饰不住眼神里的愤怒和恼羞等情绪。
“我没有”
可惜容鸷并不想听她的回答,他兀自说道“你只要安安静静的等我把所有事情处理完,就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全身而退, 就连你那没有醒来的母亲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保障。”
“容鸷你太过分了”宁娉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从未感觉如此羞耻过,一时间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 她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容鸷冷笑“被我说中了”
“你简直在胡说八道。”宁娉面红耳赤地反驳,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不要把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全部放到我身上来。”
“龌龊”说着,容鸷脸上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殆尽, “到底是谁龌龊”
宁娉恶狠狠地盯着他“你”
容鸷讽刺道“我可没有在和你结婚之后还和前任牵扯不清。”
宁娉竟然被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她和明之岑之间清清白白,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甚至没有超过半个小时,唯一有些越界的地方应该就是她收了明之岑被迫买下的玫瑰花。
而那朵玫瑰花早已被她扔进了医院的垃圾桶里。
她有无数的话可以反驳容鸷。
可是这一刻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 在和明之岑重逢之后,她心底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竟然浮现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她躲在阴暗的角落,卑微又忐忑地捧着那些为数不多的光点。
仿佛干涸已久的土地长出了青青的绿草,又仿佛在海洋里漂浮已久的溺水人遇见了一块浮木
在她苦闷的生活里,除了去医院陪伴母亲外,好像只有在和明之岑说话时,才会产生那么一点点的欢喜。
宁娉到底有些心虚,沉默地低下头。
哪知道下一秒,便有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哦对了,我还忘了一点。”容鸷眯起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和爷爷都不会插手你的私事,正好方便了你和你那个哥哥恩爱。”
宁娉忍无可忍,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地崩溃道“我说了我和明之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虽然我和他的确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是我们早就分手了。”
“宁娉娉。”容鸷忽然似笑非笑起来,“你的心可不是这么说的。”
宁娉“”
容鸷的话就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她这颗气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