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以了吗”
宁娉难看的脸色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她慢慢拉起被褥把自己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容鸷,却始终不敢直视容鸷的眼睛。
过了会儿,宁娉老实道歉“对不起。”
容鸷沉默片刻,暴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就这么喜欢道歉我又没有怎么着你,刚才可是你自己吓自己。”
宁娉缩了缩肩膀,结巴道“上次在医院里,我、我”
“算了。”提起那件事,容鸷就觉得郁闷,“我没打算找你算账。”
说起来,容鸷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打耳光。
还是个见到他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当时他气得快要爆炸,连理智都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处理周华那件事的。
现在回想一下,容鸷怀疑他已经被宁娉逼成圣父了,还是那种被宁娉打了一巴掌还要替她收拾烂摊子的圣父。
可是能怎么办呢
还有个老爷子压在他的脑袋上,他又不可能把宁娉撕了。
容鸷郁闷完,抬眸就见宁娉还裹在被褥里,把“安静如鸡”这四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抿着唇,沉着脸走上前。
宁娉很明显地打了个哆嗦。
“怕什么难不成我要吃了你吗”容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飞快地走到床头柜前,最上面的抽屉已经被拉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对着宁娉晃了晃,“我回来拿个东西而已。”
宁娉盯着容鸷手里的黑色盒子,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容鸷拿了东西,本要把抽屉关上,结果冷不丁瞥见抽屉里的一本画册,他愣了愣,把黑色盒子放进衣兜里,伸手将那本画册拿起来。
画册就是那天晚上他扔给她的那本,只是外面的壳子被宁娉换了一下,原来的白色硬壳换成了软软的塑料壳因此他轻而易举就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不得不承认,宁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哪怕容鸷在绘画方面是个外行人,也能看出来宁娉对细节的掌握以及对人物神态的把控都修炼得炉火纯青。
画册的第一页只有容鸷的脸,他偏过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远方的某一点,他的表情很漫不经心,又眉心微蹙,像是被某些烦恼困扰着。
和他很像。
实在是太像了。
容鸷看了眼安安静静盯着地面的宁娉,压下心头的诧异和惊艳,继续翻看后面的内容。
宁娉一共画了八张,前面四张只有一张脸,到后面就加上了头发,第八张也就是最后第一张已经有了上半身。
而且每一张都能看出来精心打磨的痕迹,并不是在敷衍了事。
容鸷合上画册,良久,他都没能从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中挣扎出来。
他在想,宁娉的动作未免太快了吧这才两个月就画了八张图,那以后熟练起来了,说好的一百张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没想到
宁娉这么积极。
可宁娉不是喜欢他吗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积极的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容鸷想不通,也第一次对宁娉喜欢他的这个认知有了怀疑。
就在容鸷感到头疼的时候,宁娉突然很小声地开口“容先生,如果你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现在提出来,我后面再改进。”
容鸷闻声看去,才发现宁娉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