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太好。
桌前的男人们正襟危坐, 用餐的同时小心翼翼地交换着眼色。
沉寂的空气压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袋上, 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甚至不敢把目光投向坐在最右边的那个人。
良久, 坐在最右边的容鸷放下刀叉。
下一秒, 其他人纷纷跟着放下手里的刀叉,脑袋像是击鼓传花似的转向容鸷。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容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扯着嘴角扑哧一笑, 冷淡的眼光环视了一圈如临大敌的众人。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这群人里只有鞠衍和容鸷走得最近,也只有鞠衍敢用正常的口吻和容鸷说话,可惜这会儿鞠衍不在, 他们知道容鸷心情不好,谁也不想去当那个可能成为炮灰的出头鸟。
于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沉默下来。
直到容鸷等得不耐烦,突然站起身。
他左边的男人总算按耐不住,匆忙问道“小容总这是要走了吗”
容鸷斜眼瞥向他,语气不太好地说“不然呢在这里当哑巴看你们相互使眼色”
男人“”
他们刚才都看见小容总在走神,没想到小容总把他们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我们这不是”男人试图解释,“以为你心情不好,不想说话扫了你的兴致。”
容鸷的确心情不好, 本想趁着出来吃饭的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哪知道不仅没有放松, 还满脑子都是宁娉那张苍白又掩饰不住恐惧的脸。
那张脸在他眼前飘来荡去,严重影响了他用餐的心情。
若是以前的他遇到了烦心事,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吃顿饭、再去一些娱乐场所坐一坐喝点酒就过去了, 他从来不喜欢在这些事情上虐待自己。可是现在,他气得吃不下任何东西,更没有心情和他们玩乐。
他只想赶紧见到宁娉。
白天发生的事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尽管不是很疼,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在宁娉那里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这个世界上让他接二连三吃瘪的人,除了家里那个顽固不化的老爷子外,宁娉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人。
气死他了
想到这里,容鸷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他摆了摆手“算了,你们继续吃,是我扫了你们的兴致。”
男人吓了一跳“不是的小容总”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容鸷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男人眼睁睁看着容鸷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外,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地扭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说,小容总没事吧”
另个男人撇了撇嘴“你觉得他看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最近的小容总真是太奇怪了,以前他那么爱玩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成了工作狂。”
“就是啊,每次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就连喝酒也喊不出来,我还听说你身边那些女人全被赶走了呢。”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最后被一个人总结性的发言“嗐,小容总那脾气又有什么时候不奇怪过”
其他人瞬间沉默,接着同时叹气。
“也是,只能怪他那对死去的父母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心理阴影。”
走出餐厅后,容鸷直奔木屋。
他走得非常快,三步并作两步,硬是把半个小时的路程缩短到了十来分钟。
然而他还是来晚了。
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