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高瑾幸正坐在沙发上玩着小汽车,他玩乐的方式很是简单,将车从沙发的这头滑到那头反复往来,乐此不彼,而在这期间,他几乎没发出一点声响,要不是车子划过沙发时那略微的声音都要让人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宁初夏看向高瑾幸,眼神里便有了满满的怜爱,在原身的故事里,这孩子应当是最倒霉最可人怜的那一个。
听到了来自奶奶的动静,高瑾幸便立刻抬头,宁初夏正好对着高瑾幸看过来的目光。
男孩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得能见底,那瞧见妈妈出现的喜悦情绪几乎没掩藏住,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敢动弹从沙发下来。
事实上对于四岁的高瑾幸来说,这沙发绝对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关卡,他自然知道从上面下来不会受伤。
高瑾幸那握着小汽车的手不动的,眼神看似在看奶奶其实是略过奶奶看着妈妈,可在瞧见奶奶那黑着脸的表情后他便迅速低头又看回了小汽车。
宁初夏将这一切收到眼底,心里不禁抽疼,原身最歉疚的就是这个儿子,而事实上这孩子确实已经受到了不少伤害。
但凡养过这个年纪的孩子便会知道,孩子们是不太记得大人的教训的,他们被教训时是真心实意地怕了,真心实意地认错,可化身金鱼七秒记忆说忘记就忘记的时候那也是绝对不带半点掺水的完全忘记。
而能让这样的孩子都铭刻在骨子里的“乖巧”只有不断输出的“暴力”,当然,有文化的高家人并不会用真正的暴力,他们所擅长的是冷暴力,其中高知卓更是冷暴力的王。
宁初夏当然知道高妈妈特地来敲门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桌上的碗筷和无人准备的午饭吗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打算开口哪怕和宁初夏说一个字,毕竟他们高家人在做哑巴上很有一套。
而这,才是原身一切糟心事的根源。
在原身的记忆里,童年的回忆是很灰暗的,曾经勉强算是恩爱的父母在一起创业做生意后便成了每日不定时随机爆发的活火山,两人在外人面前还勉强能撑着体面,可只要一回家,不,是一避开人,就会立刻发生争吵。
都说好朋友一起创业会反目成仇,可爱人一起创业,那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宁爸爸和宁妈妈唯一不会避开的人就是原身,他们在原身面前歇斯底里的争吵,把能想到的一切不好听的词汇都用在对方的身上。
原本就因为父母争吵恐惧又害怕的原身,还成了两人争吵的祭品。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宁爸爸和宁妈妈吵架时很喜欢把原身抓过来“罚站”,似乎是意识到这样她不够有参与意识,他们便热情地为她加了个位置,那就是引发一切的“罪人”。
“你看,初夏都这个年纪了连打扮收拾都不会,还不是怪你这个当妈的不会教自己平时天天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女儿当然跟着你学。”
“呵呵,你天天在初夏那说什么自己多有本事,结果这刚愎自用把女儿都影响到了吧学校里的老师上回还和我说呢,这孩子性子特别轴,怕她和人相处不好,你怎么一个大男人连个管孩子都不会。”
这还不够,他们还会分别找女儿私下谈话,谈话内容并不复杂,那就是在女儿面前大肆攻击对方,不断地告诉原身,这个家是被你父亲母亲给毁了,这样争吵着的他们完全没有离婚的打算,可即使到了女儿成年,这争吵还是没有结束过,只是又为女儿加了一条罪名,如果不是为了女儿,他们是肯定不会留在这个家的。
虽然家里的钱越来越多,可她很少因此觉得快乐,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宁初夏外害怕任何的争吵,长得出挑的她几乎是个没有脾气的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