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做父母的,都习惯于提早考虑,一旦自家的孩子长大,就得事先看看周围的适龄男女,否则等人家都定下,连挑拣的空间都没。
当然,这些父母算盘是不会同儿女细说的,丁恒茹当初在家里洒扫,听到母亲同姨妈聊天时说了两句。
她的姨妈,翠花婶子一直在帮母亲关注着杏子村的情况,她预先筛了筛,才选出两户人家,先给母亲透了个底。
“宁家家风不错,全家都是老实人,就是有点犟,非得送孩子去读书,现在三个孩子都在念初中,估计省不下什么钱”
当时丁恒茹隐约听着,母亲是不太看好宁家的,母亲觉得宁家拎不清,三个孩子都送去念书,又不是什么大富人家,虽说不知道家底怎么样,可怎么想也存不下太多钱,女儿嫁过去,怕是要吃点苦。
后来这对话便告一段落,母亲也说还不着急,还能再看看,总是要挑个合适的才行。
本以为这只是这么一听,后来丁恒茹却总能听到关于宁家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刷着存在感,让她的心里,也悄悄地留下了这么个印,前两年,宁初春考上中专的消息他们村都传开,丁恒茹曾经看过宁初春那么一眼,虽然不至于少女思春,可人总是会比,宁初春看上去,比村里其他同龄的男孩,更要有出息一些。
昨天晚上,她没睡着,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偷听到母亲和父亲在说话。
他们声音很小,不过环境安静,倒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早知道宁家人这么出息,我就早早地拿点礼上门把恒茹同宁家老大定下了,现在”丁母说话时有不少细碎的叹气声音夹杂在其中。
“也不怪你,以前谁看得出来呢我本来听你说,还觉得宁家人傻,两个女儿都送去念书,以后还不是白白嫁给别人,让别人赚了,可哪知道,他们家孩子真就出息,一个中师,一个大学,起码那个小的,出来总是要赚几年钱供家里的,现在房子也起了。”丁父也很感慨。
丁母翻了个身“明天让恒茹送点贺礼过去,留个印象,他们家三个孩子都出去读书,老大总是要回来养老的,到时候也说不准”
后面的话丁恒茹便也没问,只是记在了心里,一晚上翻来覆去恍如摊煎饼,就是睡不着。
她当然知道母亲话间的意思,自己心中也隐隐有了些波动。
“我哪认得,就是随口寒暄一句。”丁恒茹没承认,勉强镇定地看向弟弟,“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了”
绕了绕又绕回来了,丁恒福迟疑了一会,才看着旁边说“姐,你说那宁初夏”
丁恒茹一愣,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想着人家吧”
丁恒福没吭声,可沉默,有时候是有含义的。
刚刚只是看了两眼,宁初夏的脸便刻画在了他的心里。
丁恒福说不明白为什么,但就是觉得那姑娘说不清的讨他喜欢。
她头发不长,估计放下来也才堪堪到肩膀,随意地扎了两个小揪揪,看人的眼神清澈又温和,人挺瘦,皮肤也白,丁恒福不会形容,就知道这姑娘是好看的,和他以往见过的姑娘都不一样。
“你可收了你的心吧”丁恒茹没忍住,拍了弟弟一下,“癞想吃天鹅肉,就是说的你这样的。”
“我怎么就癞了”
丁恒茹叹了口气,看着弟弟那别扭的模样,就知道他准保是不服气“你傻啊你你不想想,人家宁初夏是什么人,是大学生,是高考状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