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夏低垂着头擦着眼泪,她当然能感觉到宫萍萍最近越来越糟糕的状态。
deade这东西的可怕,大概所有经历过论文期的学生都能体验。
当然,以前这种压力是属于原身的,她总是焦头烂额地努力提前完成工作,面对宫萍萍一次又一次的修改意见压力山大,生怕自己不能在时间截止前完工,要知道在曾经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宫萍萍可是不假思索地将责任推脱给了原身。
她看似维护下属,并不点名批评,可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戳在原身心里的刀子。
“这出现的问题我得占一半的责任,是我没能做好督促工作,没有及时跟进,确实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超乎能力之外了,我本来想着多锻炼一下,培养人才,看来还是我拔苗助长,操之过急了。”
这是在外人面前的,等回到办公室,则是另一套说法,先是把整个部门的人召集到办公室,然后就直接来了个当面指责套餐,先是感叹自己这段时间操了多少心,然后又点名自己在大家面前出了丑,其中一定要强调的是她一直以来就没丢过这样的脸,一向亲力亲为的她从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这回倒是被牵连。
这其间还要强调自己是多看重原身,着力培养原身却不得其法,最后指责够了就绕回来鼓励两句,说自己还是相信原身能力的。
原身记忆里那种被当众指责批评的羞辱感至今让宁初夏印象深刻,不过这反过来也同样成立。
宫萍萍之所以把工作交给原身,那肯定是希望这功能做好好完成,好为她脸上添光的,做不好的都是属下的,做得好的都是她的。
所以宁初夏算准了时间,故意拖延,让宫萍萍不得不主动介入帮忙修改,既然要熬夜,那就一起熬夜,要少休息就一起休息,除此之外,宁初夏还卡着一部分工作,每次瞅准了宫萍萍想要忙别的事情就闪亮登场,让她也好好分享一下忙碌的工作。
这也是公司里不少老员工惯用了的套路,代表着新出炉的菜鸟转向老油条的标志。
这就像打扫卫生一样,在没有明确规定的时候,谁先忍不住,谁就负责打扫,老油条们脸皮够厚,仗着资历敢于推卸责任,每次拖到最后总有觉得不能再拖下去的人出手干活,原身之前因为这种莫名的责任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事情,而现在宁初夏则把这些原样奉还。
宫萍萍要不就选择看着事情一塌糊涂,要不就自己出手干活,当然她也可以使唤别人,但可惜公司里除了王碧双和宁初夏她也压榨不了几个,这也使得她的情绪越来越焦躁。
当然,再这么拖下去,宁初夏估计宫萍萍也要反应过来了,她估计会开始减少宁初夏身上的工作量。
只可惜,宁初夏现在要的可不是降低的工作量,她要的是自由。
“主任,我真的很抱歉,我觉得我没有能力做好目前的工作。”宁初夏哽咽地说,“我知道您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可是就我个人而言,我的能力有限,我本来以为我努力一切就会好的,但现在看来我的努力并没有作用。”
宫萍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看着宁初夏那决堤的泪水烦恼起来“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
宁初夏没等对方说话,二话不说接过话头,深深地鞠了个躬“宫主任,我想好了,我不希望自己继续拖您的后腿,白拿公司的工资,明明是交给我的工作我却根本做不好,我决定我要辞职了,先和您说一声,我等等就会去和舅舅说的。”
宫萍萍有些懵了,这按照她的经验,宁初夏这都干了那么久了,也应该习惯,以前辞职的,那是另谋高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