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敛了些笑意,做到了崔晋庭的身边,“崔二,看来和娘子说不想嫁人的话是真的。你如今又一心跟那老贼硬抗,危险的很。那老贼暂时不能拿你如何,但是要想对付和娘子姐弟,那还不是想怎么就怎么。你今后若是没事,还是别去找和娘子了吧。”
崔晋庭仿佛没听见一样,径直走到床铺便,倒头便睡。
薛居正担忧地看着他,心中暗自祷告,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瑶华给他配的药丸里有安神止痛的效果。崔晋庭倒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他好似又看到初见时,和瑶华那双明亮如火焰的眼睛,第一次抬头看他;在荒村的小院里,她不时回头,满眼温柔地回望着她弟弟;而这样温柔的眼神,前两天的晚上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可能不是他所以为的那个意思。
崔晋庭猛得睁开眼睛。不能想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事情未成之前,怎么都是拖累她。崔晋庭披衣而起,对一旁服侍的心腹小厮吴山道,“将这些药品收拾好,小心带回府中。今日我们就回去。”
待回到崔府,刚入家门,就撞上了他的堂兄崔晋仪。崔晋仪人如其名,仪表堂堂,也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而且在他那大伯母的精心呵护之下,名声比他好上太多。可崔晋庭从小跟他一起长大,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崔晋仪正在送朋友出门,看见崔晋庭回来,面带微笑,和声招呼,“二郎,你去了何处玩耍,怎么好几日都不归家”
崔晋庭右手持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地砸在掌心,“有劳大哥挂念,重阳节跟世子、薛五他们出去玩耍,他们寻了个好地方,所以才忘记归家了。”
崔晋仪那朋友看了看崔晋庭笔直的身姿,还有面容气色,心中放下疑心,跟崔晋仪告辞离去了。
崔晋庭望着那人离去的放心,口中似乎随意问起,“这是什么人似乎没见过。”
崔晋仪面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掩饰地笑道,“也就是新认识的朋友。上门来讨论文章。”
“是吗”崔晋庭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懒得去理他,大步流星地往后面去了。
崔晋仪忙喊了一句,“祖父让你回来之后,立刻去见他。”
崔晋庭听得眉头一皱,但是脚下还是转了个方向,往祖父崔洮的院子走去。
崔洮正在书房跟心腹议事,听得崔晋庭来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喊他进来。”
崔晋庭进了书房,朝崔洮恭谨地行了一礼,“见过祖父。”
崔洮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这几日你怎么不回来连重阳祭祀你都不参加,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崔晋庭闻言抬头,直直地盯着崔洮,“祖父,祭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死去的人心安吗如今,明明知道我爹是被人害死的,大伯却恨不能将我绑了手脚,送去阮太师府上任打任杀才好。这样的祭祀,死人不安心,活人不死心,参加跟不参加,有什么区别。”
“你这个孩子”崔洮气得直喘气,“你怎么就不能理解长辈的一片苦心呢”
崔晋庭冷笑,“还请祖父为我解惑,这片苦心到底为何”
崔洮忍住气,“二郎,你爹当年也是你这番脾气,所以才得罪了阮太师。若是他当年忍住了脾气,以和为贵,也不至于落得落得那么个下场。如今你虽然翻出了证据,扳倒了晁尚书,可是也被阮太师盯上了。你要是再折腾下去,迟早要走上你爹的老路啊。”
崔晋庭笑笑,“若是不能为我爹报仇,我这个儿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崔洮深深地望着他,“可是这崔府,不光只有你一个人。你爹走后,你娘又丢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