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难得。
他一时心里不是滋味,因从小不受闻老爷子和闻父待见,他妈也是死乞白赖嫁进闻家,在闻家的地位排最后,管家没少帮着他大哥闻祈给他使绊子。
反正即使闻徵告状,主事的不会听,下面的人有样学样,明面上就没把他放在眼内。
“看来他们对你很满意,我住这里这么多年,还没享受过管家亲迎的待遇。”
车在门前停定,闻徵刚想整理整理衣服,别扭开口
“手可以放开了。”
易承昀本在低头发讯息,听见他的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但不放手,索性侧过身,将闻徵严严实实堵在后座一角,像只护食的大狗。
闻徵两眼蓦然睁大,一动不动;他的样子让易承昀想起在澳洲时,两人一起救下那只在马路上被车吓傻的考拉。
克制地抬手理好他的衣领,易承昀视线在他衬衣解开的第一颗纽扣处游移一秒,敛起不该有的情绪,这才松开手“好了。”
老管家一脸漠然看车停下,并没有上前的意思,直到他看见下车的两人,顿时一愣,犹豫道
“二少爷,老爷、太太还有大少在里面等,现在可能不方便接待易先生。”
易承昀先踏下车,面无表情睨了管家一眼,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闻徵心里冷笑,扬声道“也不知道是谁死皮赖脸让我回门,身为管家连这种礼节都不懂,不如别干了。”
他话音一落,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立刻横在管家面前;刚才试图在两人面前作威作福的管家,本能退后一步,忿忿瞪了闻徵一眼,却不巧对上他身旁易承昀的眼神
冷漠、压迫、杀气腾腾,像只凶狠的雄狮。
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管家垂下头,佝偻着背,不情不愿给两人领路“这边。”
几人在门前站定,客厅里隐隐传来说话声,闻徵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易承昀站在距离他半步的位置,把他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眉头轻皱了皱,没有说话。
立在大门前,闻徵忽然回头低声对易承昀说“你先别进去,等一等。”
上辈子的一幕幕掠过闻徵眼前,他深呼吸几口气,手搭在门把上,闻父的声音瞬间放大
“你让他一个人进来。”
前一刻闻父才听管家报告,说易承昀也跟着小儿子过来,不得不说令他意外;他不认为闻徵有什么地方能吸引易承昀,想到儿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勾引人,他只觉颜面无光,只当易承昀是特意来给一家人难堪。
闻徵推开门后,往前走了两步,脚步不由自主定住;两眼直直盯着沙发上的父亲,一声不吭。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分别是闻父、闻母以及大哥闻祈。
三人听见开门声,不约而同回过头,这几道熟悉得不带半点善意的目光,仍旧令闻徵无意识背后发凉。他梦想了一辈子,希望可以融入这个家,回应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与失望。
闻父见他后面没人,以为管家总算拦住易承昀,他嫌恶地看了站在门前的闻徵一眼,并不开声说话,而是敷衍地用手指了指另一边沙发。
闻徵没有动,硕大的客厅中,气氛一阵尴尬。
“小徵过来。”
闻母小心翼翼瞥了闻父和闻祈一眼,这才敢向小儿子招手,软声招呼道
“你这孩子,结婚也不通知爸妈一声,还给公司添乱,像什么话来,先过来向你爸认个错。”
“该认错的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