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瞪着近在咫尺的闻徵,豆大的汗珠从彭林额角滑下,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
他之所以在赛前信心十足,正因他熟悉这里的马匹,没有一匹比他的成绩好;而眼前的事实却似打了他一巴掌,何况这么短的距离,闻徵是怎么做到的
同样震惊的还有闻祈,他不接受闻徵这个同父异母“绣花枕头”,竟快反超他将近半个马位
不妙,眼看已跑过一半,闻祈想也不想,扬起鞭子往闻徵身上甩去。
“嘶啦”一声脆响,夹杂一声低沉的闷哼,闻徵的骑服被马鞭抽破,冬日的寒风从衣服破开的裂缝钻进去,冷得锥心刺骨。
抓住缰绳的手青筋毕露,闻徵下唇咬出血,身体随马奔跑起伏,双眼死盯终点线。
“第一位闻徵,马匹珊娜”
观众席上稀稀落落的掌声,易承昀甚至不需要回头看,这里除去他,没几个希望闻徵赢。
他目不转睛凝望着在赛场上纵马的人,冲过线那刻,闻徵漆黑的双眸炯炯有神,整个人都在闪闪发亮;而现在,那人的姿势从“飘骑”渐渐改为一般骑法,背微微后仰,全身放松。
这时的闻徵,眼中敛起所有锐气,时不时垂头用手轻拍马脖以示鼓励;每当望向马儿时,他的目光是如此温柔深情,犹如凝视倾心的恋人。
忽然,易承昀神色一凛,他看到了闻徵手臂上残破的衣服。
“看,我说了我会赢。”
边潇洒脱下头盔,闻徵边朝向他走来的易承昀点点头,扬眉道
“这下满意没”
将他有意遮住手臂的动作尽收眼底,易承昀眼神复杂,又注意到随后下马的两人
闻祈被助理搀扶下马,饱含哀怨般扫了彭林一眼,似是受了满腔委屈;后者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与闻祈对视片刻,索性别过头不说话。
两人的僵局被 “噼啪”一声鞭子脆响打断,闻祈发出一声尖叫,周围顿时一片乱哄哄。
又一声“噼啪”声划破空气,人群齐刷刷看向始作俑者闻徵,一时鸦雀无声。
全然不顾四周的目光,闻徵手持马鞭在另一掌上有节奏地轻点,笑眯眯欣赏闻祈脸上的表情
“这鞭还给你,识相点,以后别在这里出现。”
闻祈捂住胳膊,痛的脸色发白,难以置信般盯着他
“我是你大哥你疯了吗爸爸会对你很失望”
他扶住助理的手,泪水在眼眶打转,望向易承昀语带哽咽
“这么多人作证,我本已经愿赌服输,他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似是回应闻祈的话,易承昀一言不发走到闻徵身边,握住他抓马鞭的手。
不少围观的在偷笑,纷纷在等易承昀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闻家次子。
闻徵想收回手,没料到易承昀动作比想象中强势,手臂被轻轻捧起
彩衣被鞭子破开一条长裂缝,皮肤被冻成无血色的白,隐约可见星点血迹。
本以为易承昀要说他两句,闻徵甚至已经想好怼回去的说法,等半天对方开口;没想到那人低头专心察看他的伤,眼底愠色渐浓,他霎时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
“看、看什么看。”
“闻大少。”
轻轻将他手上的伤挡住,易承昀抬起头,看向闻祈的眼神暗藏狠厉,冷漠开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
半挨在助理身上,闻祈一秒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