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零点还有十个小时,”
冷静合上电脑,易承昀不声不响站起身,在床尾居高临下俯视他,面无表情道
“如果不足够说服你收回刚刚的话,可以把发布会推迟到你满意的时间。”
语毕,他自顾自淡定解开浴袍,露出结实的胸肌;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膛上零星点点暧昧的红印闻徵拒绝去想那是怎么弄出来的。
领会到他的意思,闻徵猛地抓起枕头对准他的脸摔去,像只炸毛的猫
“滚”
合同过得很快,闻徵大笔一挥,丝毫没有改变命运的喜悦。
或许是讶异于他的爽快,易承昀在律师走后,特意要气他似的
“要帮你上药吗”
闻徵动作过大,再度扯到伤处,痛得龇牙咧嘴“禽兽”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眼眉,易承昀拿起衬衣,望向因他站起而浑身绷紧的闻徵,心中好笑
“我要换件衣服,你关心那个问题,处理好了。”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易承昀转身脱下浴袍,闻徵一眼看见,那人壮硕背阔肌上一处明显的抓痕;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有种下一秒马上夺门而逃的冲动。
“你现在走出去,会被外面的记者生吞活剥。”
仿佛猜到他心里的小九九,易承昀没有回头,一丝不苟扣上衬衣;这人就是有种、用气定神闲的语调、让闻徵怒火中烧的天赋,继续道
“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我不介意,你自便。”
“你想太多了,我奉陪到底”
一把抓过药,闻徵咬紧牙,扶着墙姿势别扭拐向洗手间。
接下来八个小时,两人分别占据套房最遥远的两个角落,在互当对方是尸体中度过。
翌日零点,两人一身黑色正装,易承昀挽着闻徵的手,双双佩戴明显的情侣款条纹领带和钻石古董表,出现在酒店大厅的临时记者招待会上,照相的“咔擦声”立刻响个不停。
沿着厚重的红毯,两人目不斜视走到发言台前,易承昀轻咳一声,会场倏地一片安静,他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感谢到场的各位,在这里我要宣布两件事第一,收到匿名内部告发,永华皇宫项目存在令人震惊的安全隐患。我代表易氏旗下的良辰集团,要求重新严格审查该项目,未得到可靠的结果之前,易氏将考虑撤回注资,并保留追究相关方责任的权利。”
面对各路媒体一片哗然,闻徵心想,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他转过头,望向镇定自若的易承昀,回忆起刚才他告诉对方这事时,这人的表情也是纹丝不动。
“永华皇宫的建筑架构存在重大问题,是个定时炸弹。”
思前想后,这回闻徵选择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易承昀,项目第二大投资代表。
史无前例的永华皇宫大酒店,由闻家牵头投资,意在将其打造为全亚洲最大综合性涉外五星级酒店,事实上是个豆腐渣工程。
上辈子,剪彩仪式当天,除去华国高官,还邀请来当时在华国访问的别国外长,准备举行一场政府首要宴会;却因地基塌陷发生严重事故,造成死伤数十人,死者包括闻徵爸妈;除去在多国媒体前令华国蒙羞,更差点被定义为恐怖袭击,让闻家陷入万劫不复。
当时上任不到一个月的闻氏策划管理经理闻徵,被推出来当戴罪羊。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拧紧两道浓眉,易承昀眸光冷峻,沉声开口
“这个项目从立项到完工,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