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闻昔一颗心提起来,匆匆翻过身子。
她是叫那画面冲昏了头,看不得有人往薛显清身上贴,但你要说她真不信他那是不能够的。
青梅竹马,夫妻几年,薛显清待她有几分好,她都掰着手指头一分分数着呢。
她湿着眼睫道“你让允秋陪你一道进宫,去库房挑棵人参给母后送去。”
此举何意,傻子都能看明白。
太后心有怒气,要找薛显清算账,公主殿下却将自个儿的贴身侍女送去陪他一道进宫,这袒护的意味啊
薛显清蓦然失笑,低头亲了亲她干涩的唇,“谢夫人。”
结果不言而喻,沈太后在瞧见允秋的那一瞬,还有何不明白的
人家夫妻俩已将误会说开,她自不好插手。只是人来都来了,沈太后依旧挑着错,有一搭没一搭地埋怨着。
付茗颂伺候在一旁,一并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声,直至沈太后这怒气消了,才放薛显清走。
这之前,沈太后将那放肆的侍女交给了付茗颂。
“昔儿卧床,不便料理此事,你身为皇嫂,又是皇后,人,你便处置了罢。”
她愣了一瞬,应声退下。
回昭阳宫时,便多了一个要受罚的侍女。
那侍女名夏微,哭哭啼啼求饶,一路可谓夺人眼球。
一时间,皇后娘娘处置勾引薛大人的侍女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一双双眼睛和耳朵都往昭阳宫贴,到底是想瞧一瞧,怎么个处置法
若说付茗颂方才还不知太后此举为何,现下便是明白了。
她被禁足了大半个月,看热闹的人,连瓜子儿果盘都备好了,比如那宁美人与全美人,不过是万千看笑话里的一人罢了。
素心搬了长椅到殿外,扶着付茗颂坐下,叹声道“娘娘这回,便不要手软了,莫辜负了太后用意才是。”
夏微听了这话,脸都白了,倾身扑上前,又被狠狠桎梏住。
她摇头哭道“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啊,奴婢未曾背着公主勾引薛大人,奴婢只是敬茶,是、是公主误会了啊”
付茗颂将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听进左耳里,又从右耳出,低头思虑一瞬,道“三十板子,本宫数着。”
一听三十个板子,夏微当即便要晕过去。
第一个板子下去,那惨痛的哭声,便将昭阳宫朱墙边的鸟儿,都惊飞了。
十五、十六、十七二十
其间,夏微晕了两回,叫水泼醒,直至打满了三十大板为止。
末了,被拖往 内务府,发配至冷宫洒扫。
一时间,宫中议论纷纷。
直至这夜,龙撵又一次,明晃晃地停在昭阳宫门外,这议论声又高了一些。
昭阳宫这是,又得圣宠了
可也只有元禄知晓,这昭阳宫,何时失过宠呢
闻恕今夜来的迟,是被前朝之事绊住了脚,到时已快亥时。
他进屋时,付茗颂身着一件宽松的褙子,倚在香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翻着书。
见他来,立即跳下榻。
闻恕眉头一扬,道“等朕”
她“嗯”了声,道“还以为皇上不来了。”
她递上一杯温茶,“臣妾伺候皇上沐浴罢”
讨好的意味太明显了,闻恕不得不垂眸看她一眼,在她那希冀的目光下,缓缓颔首。
耳房里,烟雾缭绕,水声潺潺。
付茗颂掬了一捧水淋到他肩上,用长巾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