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浅眠, 噩梦不断,比这还可怕、还疼、还真的梦, 她并非没有梦见过。
例如即死的苦楚, 她在梦中都切身体会过。
方才那梦里, 也不过是一鞭子罢了,甚至比起在付宅中,偶尔云姨娘让姚妈妈动的手, 这都尚且算轻。
可那梦里, 女子畏惧、绝望、又拚命想要活下来的心境,当真疼的叫人一颗心揪起来。
付茗颂哭累了,细肩一耸一耸地抖动, 蓦地,她带着哭腔, 轻言道“皇上,我这是不是撞邪了”
闻恕叫她这冷不丁一句话弄得一愣,张了张嘴, 竟顺着点了两下头。
他一本正经道“也说不准,明日让人给你求个驱邪符。”
姑娘颔首应好。
殿内寂静一瞬,付茗颂好似才稳下心神,方才受惊离散的魂魄,缓缓归位。
而此刻, 闻恕坐在圆凳上, 她双腿岔开环住他的腰, 坐在他腿间。
素白的寝衣被汗珠打湿, 曲线勾勒,那两颗莓果就抵着男人的月凶膛。
付茗颂扭捏的往后退了两寸,闻恕好似没发觉,兀自拍着她的背脊。
“还哭吗”
叫他这一问,姑娘耳根一红,连连摇头。
方才是噩梦初醒,余惊未定。
现在缓过神,难免尴尬。
正此时,宫女放好了热水,退出寝殿。
见她一寸一寸往后挪,闻恕拍了拍她的腰,倏地起身,吓得她不得不夹紧双腿。
闻恕将人抱进耳房,放到地上时,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一脸正色,心无杂念。
花瓣团聚在她肩头,热水淹没至月凶前。
她感到后颈一热,闻恕俯身亲了亲后颈突出来的一处骨头。
薄唇摩挲,舌尖舔舐。
痒痒的,麻麻的。
付茗颂一怔,忍不住绷紧身子。
可等了半响,却不见他有旁的动静,这才缓缓放松下来,靠在浴池边沿。
哭多缺水,闻恕也没敢让她在水里泡太久,不多会儿便将人提了起来,胡乱擦了擦身子,放到床榻上。
他弯腰替她掖好被角,似是转身要走的意思。
付茗颂忙拉住他,视线瞥过他腰下支起的一处
“皇”
蓦地,一只手覆在她眼上,掌心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
男人话里七分无奈三分调笑,“你别折腾朕,睡下罢。”
说罢,闻恕转身,泡了一刻钟的冷水。
一晃七日,下朝后。
宋长诀身着暗绿官服,跟在闻恕身后慢悠悠走,一边走,一边将要事速速禀了。
待禀明最后一桩事后,他脚步一滞,从腰带内侧拿出颗铜丸。
仔细瞧,这铜丸上密密麻麻的细孔,散着一股清淡的香味。
他道“绥宁香,安神效用大,且让她试试。”
不怪宋长诀对这助眠安神的香料有研究,实在是之前那阵子,他这个多梦失眠的毛病,折腾得他精神恍惚。
虽他那个毛病,并非什么普通的病。
不过,若她只是心神不宁,倒也够用了。
闻恕蹙眉,“你又如何知晓的”
少年勾了勾唇,笑意甚浅,道“皇上就差将太医院通通拖出去斩首示众了,满朝上下,谁还不知她失眠症甚重”
说罢,宋长诀举着铜丸至他眼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