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雕花木门推开, “吱呀”一声, 尤为突兀。
付茗颂呼吸一滞, 手心紧拽着几块凝神香,不知所措的保持着蹲下的姿势。
她仰起脸, 惊慌未定的站起身, 眼下还有尚未褪去的微红。
闻恕眉头稍稍一抬, 望向她手中的香块“怎么了”
付茗颂连连摇头,“内务府送来的凝神香, 不小心碰掉了。”
说罢,她侧身出了内室,不料却恰好撞上侯在一侧的沈其衡。
沈其衡亦是一顿,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万安。”
今日家宴, 沈太后是邀了国公府一家,沈其衡在此也无甚意外。
付茗颂微微颔首,极力扯出一抹笑意, “沈世子多礼了。”
说罢,她匆匆抬脚离了御书房,活像后头有豺狼虎豹似的。
沈其衡好奇的挑了下眉头,目光落在内室轻轻晃动的珠帘上。
里头, 闻恕弯腰捡起桌案下遗落的一块凝神香, 起身时恰好瞥见桌角的香炉。
蓦地, 男人的目光一暗。
擦去的灰尘, 挪动的位置,显然是叫人动过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香块,目光落在地上烧尽的火折子上,顿时了然。
男人嘴角抿的紧紧的,太阳穴猛地一跳,回想起方才那姑娘的神情,直觉不好。
元禄挑开帘子进来,“皇上,晚宴已置好,该是时候摆驾天巧楼了。”
话落,却无人应答。
元禄嘴角一顿,顺着闻恕的目光看过去,眼尖儿的发现香炉叫人擦拭过,他心下一跳,扑通跪下。
“奴才疏忽,许是哪个刚来的不懂事儿,都、都是奴才未吩咐妥当,还请皇上降罪”
元禄自是知晓香炉背后动不得的原因,因而这御书房的打扫,向来不假手他人。
闻恕眉间微暗,沉声道“摆驾吧。”
元禄又是一顿,狐疑的抬头瞥了一眼,这才匆匆起身叫了龙撵。
天色稍暗,余晖落在沁心湖面上,波光粼粼,只叫人赏心悦目。
天巧楼位于湖东,从阁楼上望下去,一览无余。
今日宴上,除却沈国公一家,来的皆是亲近的几位皇亲,气氛倒是融洽。
付茗颂与闻恕分别坐于沈太后左右,姑娘十分周到的时不时给沈太后添菜倒酒,一晚上嘴边的浅笑就未曾放下过。
可偏偏,就是没抬眸看过他一眼。
闻恕面无神色的握着酒盏,掌心贴着杯沿,来回转动,心下暗暗数着她饮了几杯酒。
旁人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脑中只有方才姑娘在御书房中不知所措的模样。
约莫一个时辰,沈太后酒后头疼,这家宴才算散去。
付茗颂扶着她上了步撵,嘱咐素心“吩咐御膳房做碗醒酒汤,给永福宫送去。”
“是,奴婢这就去。”素心应声道。
付茗颂在原地站了会儿,方才那几杯酒下肚,头亦是有些昏。
她揉了揉太阳穴,刚一转身,就撞上男人坚硬的胸膛。她踉跄两步,闻恕伸手扶住,才堪堪站稳。
“头疼”他抬手按在穴位上。
她猛地一僵,撇过头应了声。刚抬脚要走,便被桎梏住手腕。
“躲了朕一晚上,你还想躲哪儿去”他垂眸道。
付茗颂仰起脸,“臣妾为何要躲着皇上”
“你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