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恕勾了勾唇角,可他正是喜欢她不畏他的小性子。
然,他刚将人摁在床板上,无意压了她的手,便听“嘶”的一声,她倒吸一口气。
闻恕一顿,撇头望去,见那指尖红肿得吓人,皮都褪去了一层。
夜里,姑娘杏眸紧闭,蜷在他怀里。
闻恕碰了碰她烫伤的手指,便惹得姑娘下意识缩了缩手。
倏地,她眉头皱起,低喃了两声爹娘。
男人一怔,目光移到她脸上,就见她眼角湿润,一行泪滑至鬓间。
他下意识唤了一声“宋宋”
谁料,这轻轻一声,当真将眼前这双杏眸给唤开了。
只是眼睛虽睁开,意识却尚未回笼。
宋宋“嗯”了一声,眯着眼睛,似醒非醒。
闻恕也不知着了什么魔,拇指指腹摁在她眼下,轻轻摩挲后,道“这样跟着朕,是不是委屈你了”
说来此事,启初他并未觉得如此有何委屈的,虽未立名分,可他待她不薄且也不急一时
可日子一长,难免再多生出几分情愫。
姑娘下意识摇头,还将醒未醒。
“再有一两年,太后的丧期过去,朕便着手命内务府行册封礼,可好”
说罢,闻恕微微一顿,心下琢磨着怎么个位分合适。
然,他这话堪落,宋宋的困意陡然散去,怔怔地抬了下眼,却是未曾回他好是不好。
翌日,姑娘神情恍惚地揽着被褥坐在床榻上,明月来伺候她时,瞧见她眼底的一片乌青,冷不丁吓一跳。
她自是想岔了,垂下眼,偷偷红了耳根。传早膳时,还特命厨房送来两个水煮蛋消除乌青。
宋宋今日早膳仅食了两口,便放下羹匙。
她望了明月一眼,明月当即会意,屏退了要随行的宫人。
一刻钟后,二人“散步”至金银湖。
此处素来无人,静谧幽宁。
她二人踩着枯枝落叶,惊了三两只鸟儿,发出好一阵声响。
许是心虚,连这几只鸟儿都将明月的小脸吓白了。
再往前走几步,便见一个小宫女打扮的姑娘,约莫十五六上下的模样,朝她二人福礼。
这与上一个前来的宫女,又不是同一个。
霍嫚从前是宫里的姑姑,在宫里有多少可用之人,她也实在不知。
宋宋从袖袋里将信纸递上前,皱眉道“你回去告诉姑姑,消息放出去太多,会生疑的。”
小宫女做的便是传信的差事,应声道“是,姑娘快些离开,叫人瞧见便不好了。”
此话堪落,身后便传来“咯吱”一声,似是有谁踩断了枯枝。
明月反应极快,忙小跑至前,拽住了假山后头的人,待看清面容后,她捂住此人的嘴,紧张道“姑娘,是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印容。”
宋宋眯眼瞧着她,此时印容不陪着淑妃禁足,倒出现在这偏远之地,若说不是有意跟随,她是不信的。
那传信的宫女提醒道“奴婢该回了,此事如何做,姑娘心中明白。”
说罢,她便低头匆匆离开。
湖边,印容“呜呜呜”地喊着,试图能在这四下瞧见个救命的人影,可此地实在偏僻,终究是拂了她的愿。
那向来扬着眼尾的人,此时面无神色地看着她,似是有些可惜,还有些什么别的情绪,印容实在看不出,只是吓得腿软。
只听姑娘长长叹了声气,皱眉道“你若不跟着我,多好。”
印容瞪大双眼,拼命摇头。
“